顾小满被叶思语的话打趣地红了脸,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她声音软软地求饶。
“你别打趣我了。”
伸长手臂拿过桌上的护发精油递给叶思语,“先把头发吹干吧,别感冒了。”
叶思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她通红的小脸,接过精油按压两泵在掌心里。
幽香典雅的小苍兰味道淡淡飘散开来,顾小满下巴抵在玩偶软乎乎的肚子上看叶思语给头发涂抹精油,不知怎的,就想起之前她睡着了,傅文曜给她涂精油的事情。
她捏了捏玩偶的小手手,随口问了一句:“陆修文会给你涂发油吗?”
“他?呵。”
叶思语冷嗤一声,精致的眉心高高挑起,“让他给我吹头发,我宁愿他乖巧地当个花瓶。”
顾小满噗嗤笑出声,眼睛弯弯道:“全宁城,也就你敢这么说陆修文了。”
“说他花瓶已经是在表扬他了,你是没看到,上次他主动要过来给我吹头发。好家伙,吹完我差点以为自己改名叫叶超风了。”
“哈哈哈哈哈哈。”
顾小满简直想象不出来叶思语头发毛躁的样子,笑得肚子疼。
“不至于吧,你发质那么好,他没给你用精油吗?”
叶思语翻了个白眼,在床边坐下来,“首先他得先分得清哪瓶是精油!别说精油了,之前品牌才给我送了新的洗发水,他竟然把我的洗发水当沐浴露用了,你敢信?”
“真的假的,这么夸张的吗?”
顾小满怀疑地看向叶思语,根本没办法把印象里俊美凉薄的陆修文和叶思语嘴里的铁憨憨联系到一起。
“小满,你别被网上那些言论洗脑了。他们这些直男,根本就分不清我们那么瓶瓶罐罐的。能在你困到不想卸妆的时候,给你卸好妆,听你指挥给你涂上精华,水,面霜,就已经可以颁发小红花鼓励了。”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能分清,要么他是在护肤品,化妆品行业工作的;要么他是好姐妹;要么,他就是给别的女人做过喽。”
叶思语一脸嫌弃,显然是已经放弃了。
听到她的最后一句,顾小满脸上的红晕瞬间散去,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僵硬在脸上。
傅先生在她睡着给她涂精油,吹头发。
是因为给别人女人做过吗?
那个女人,是丁楚楚吗?
妈妈去世之后,她就再没感受过这种细致妥帖的照顾和关心。
傅先生对她哪怕是一点点的好,她都深刻地记在心里,小心地收藏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细细回味。
她从来没想过,傅先生对她做的这些,很可能是曾经在别的女人身上获得的经验,甚至很可能是别的女人一点点教会傅先生,如何照顾别人。
不然,那样清冷矜贵的傅先生,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想到这,之前藏起来的那些糖褪去了外层的糖衣,全都变成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偏偏她还舍不得丢掉。
“小满,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叶思语拿着吹风机呜呜呜呜吹完头发,回头就见顾小满脸色煞白,担忧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事。”
顾小满收敛起纷乱的思绪,眨眨眼,勉强勾起一抹笑。
叶思语认识她这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顾小满是在强颜欢笑。
“是不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对?”
叶思语拧眉,仔细回忆自己刚刚说的话。
“该不会是,傅文曜之前为你涂护发精油了?”
叶思语惊讶地睁大眼,不可思议道:“傅文曜竟然分得清哪个是护发精油?这么厉害?”
话落,看到顾小满脸色愈发不好,叶思语声音柔和下来。
“傅氏旗下有那么多商场,傅文曜会了解护肤品和化妆品的知识也不奇怪,你该不会是,只把我最后说的那句话听进去了吧?”
“我只是忽然觉得,傅先生真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太会照顾人了,就好像……曾经照顾过别人一样,太有经验了。”
顾小满无意识地揪着玩偶的毛毛,小脸垮下来,唇线紧绷。
“这有什么奇怪的。”
叶思语在顾小满旁边躺下来,栗色的卷发披散在床上,声音很轻。
“傅文曜这么细无巨细地照顾你,说明他是真的疼你宠你。傅文曜的父母去世的早,或许是他一个人生活习惯了,所以很会照顾人。”
“再说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傅文曜现在会做的这些,全都是为了照顾你和小一,一点点摸索出来的。只是他学习能力强,偷摸摸在背后努力,所以没让你发现破绽。”
顾小满侧身看向叶思语,抿抿唇,声音干涩。
“你是说,傅文曜是个纸老虎?他是故意表现的这么游刃有余的?”
不等叶思语回答,她不相信地摇摇头,呢喃出声:“怎么可能呢?”
到玉庭花园的第二天,傅先生就做了松鼠桂鱼,总不可能是现学的吧?那傅先生的学习能力也太恐怖了吧?!
“怎么不可能?”
叶思语捏了捏她的脸,“傅文曜和陆修文可是公认的天才,你知道门萨俱乐部给他们递过多少次橄榄枝吗?傅文曜十岁的时候,就已经靠自己赚到一个亿了,天才的学习能力,逻辑思维,远远不是我们能想象到的。”
“那傅先生现在在家里专职照顾我和小一,岂不是暴殄天物?”
顾小满睁大眼,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否太不自量力了,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养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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