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城到太湖,不到三百公里,开车三个小时。
这趟前往苏州琅嬛玉洞的行程,由昆仑全程安排,开车的是个中年司机,稳重、话少,从一言一行上可以看出,他是组织里的人。
而鹧鸪哨坐在副驾驶上,他本是机变百出、口才了得的人物,现在却有些沉默,怕打扰了后面那位年轻人清修。
透过后视镜默默看着那张年轻的脸,达者为师,更何况还关乎自己未来的修行,怎么去摆正位置,他已经有所思虑。
‘这个时代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对了,舔狗!’
‘我搬山道人魁首,竟然有一天要做舔狗……哎!’
心中还是有点小抗拒,但想着那位“常胜山”的总把头、盗墓世家第三代盗魁、天下群盗之首、卸岭力士魁首,连做舔狗的资格都没有,这点小抗拒便抛之脑后。
修行,真香!
金蟾吞月法,还要完善。
而坐在车后面打坐修行的秦政,倒不是有意这般装模作样,故作高深,他也没得办法,身体里还有位大爷要等着他去喂饱。
观想食气法,其实还是有些用处,能勉强应付饕餮鼎带来的饥饿。
只是,那吞噬灵气的效率实在太慢,也就应应急罢了。
打坐了两个多小时,秦政这才睁开眼,感觉半饱的样子,不甚舒服。
这种效率,一天也不用干别的事了,就干打坐才不至于饿死。
显然是不行的。
还是要狩猎异端,吞噬超凡特性。
“前辈,你喝水!”
秦政还未开口,鹧鸪哨扭过脸,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冰的。
“谢谢!”
润了润喉,秦政看着这位“鬼吹灯”里的主角,笑着说道:“我不是什么前辈,你这么叫我,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还是叫我秦政吧!”
“达者为师,当得前辈这两个字。”
“真不用……”
“那……你看政哥这称呼怎么样?”
“……”
“政哥,你直接叫我鹧鸪哨就行。”
简单聊了聊,车子开进了一座码头,转坐一艘快艇朝着太湖湖心驶去。
琅嬛玉洞在一座大岛上,看设施建筑,应该是由景区改建而成,跟着全副武装的组织人员深入,不多一会儿,便看到一栋古色古香的湖畔楼阁。
“这是无崖子前辈的居所,我们不便进入,早上已经打过招呼,你两进去吧!能得到怎样的指点,全看老前辈的心情。祝你们好运!”
“多谢!”
“同志,辛苦了!”
虽然是木质建筑,其实还是挺现代化的,里面也有人,要么是年轻的护理,要么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不管是安保还是护理、医疗,都是顶级配置。
无崖子,逍遥派掌门,境界之高,简直就是天龙世界的上限天花板,与扫地僧有得一拼。
当然,他已经瘫痪了很多年,人也老了。
尽管战力不足,但仅仅是逍遥派的那些武学,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小无相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生死符……就值得任何组织花心思去拉拢。
要说这逍遥派,也够奇葩。
本站在了武道的巅峰,碾压江湖绰绰有余,没承想一代不如一代,最终消亡于历史的浪潮之中。
究其原因,逍遥派的门风似乎太过于逍遥,不拘一格,随心所欲。
做祖师爷的逍遥子且自逍遥,不约束徒弟,不防范家贼。
做掌门的无崖子对一众师妹搞多角恋,还没能力脚踏多只船、片叶不沾身,最终将家庭和门派弄得一团糟。
做师父的苏星河倒是忠实的学习祖师逍遥子的诸般杂学,师传绝技都学通了,但最重要的武功却不能精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做徒弟的函谷八友,一代不如一代,更是受了“逍遥”之害,只求一味快意,武学的正途未深入门径,就分心旁骛,都于旁门枝节上花了太多功夫。
无崖子一心谈恋爱,听任苏星河只通不精,苏星河更是不仅不去点醒函谷八友要务正业,更对弟子的杂学褒奖有嘉,用心指点。
只有一个丁春秋一门心思钻研武功,一门心思要算计大家。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逍遥的反而不能逍遥,不逍遥的却得逍遥自在。
简直可笑。
当然,这些都是过往,看无崖子都被弄到了现实世界,就知道天龙的剧情已经彻底被颠覆。
成了华夏的底蕴和积累。
两人走过精致的楼阁,看到临湖树荫下的轮椅上坐着个老人,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娴雅。
老态龙钟之年,半身瘫痪,风采却不减当年,难怪巫行云和李秋水为其倾心。
此刻,他正在看书,不时拿起面前的茶杯品上一口。
无比的逍遥自在。
等了有半个小时,无崖子放下了手里的书籍,眺望碧波,舒缓一下疲劳。
一个女护理在添水的时候说了一句,无崖子点了点头,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秦政的耳膜:“尔等过来吧!”
这就是内功的千里传音?
“鹧鸪哨见过无崖子老前辈!”
“秦政见过前辈。”
眼睛一瞟,那是本《毛选》!
“嗯!”无崖子微微颔首,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今天只剩下一次灌顶机会,你两谁先学北冥神功?”
谁先学?
鹧鸪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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