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距离成功已经不远了,四人中有三人相继表态,可以帮忙,但并不负责拼命和打前阵,余下一人仍在犹豫,但想必也是在价格上有些分歧。
这已经很好了,毕竟只是雇佣关系,金城盟是胜是败,乐林门是赢是输,对于这四人的长久利益来讲,都没有什么干系。
“每场大战,每人一次性追加八到十五枚三阶的雇佣费。”李儒林进了主帐,将自己谈定的条件和价格,悉数告知冷听涛,在他看来,这个价格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毕竟雇佣这四人,每天的费用也从两枚三阶到四枚三阶不等。
“虽然不同意打前阵,但战场上混乱不堪,又何分前阵后阵呢?”李儒林靠的更近了些,低声补充了一句,“如此加上孟达信和掌门您,我们便有六名地级修士,足以发动一次有效的进攻。我听闻……”
“你是说江枫直插天音寺腹地仁寿城的事?”冷听涛瞥了一眼案前的奏报,那是半个时辰之前呈送上来的,虽然因为情报网的问题,语焉不详,但还是可信的,不过他还没有声张,李儒林便知道了,这倒是件稀罕的事。
“对,虽然算不得有效的进攻,但也足以打开局面了。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这青石台地,一旦对方倾巢出动,必然是防不住的。”
“无尘城的修士去驰援了没有?”
“孟达信一直在负责,我来时从他那里经过,据观察对面已经有人离开,城内仅剩下两名金丹负责,筑基也所剩不多,不足为虑。此种情势,正适合我军以雷霆之势,迅速绞杀此军,待到他们再次聚集,双方实力相差不多,青石台地或许便能守住。”
冷听涛颇有些意动。
六对二,的确有些优势,况且李儒林请的地级修士之中,尚有一名地级六重的散修,实力不容小觑。如果能攻占无尘城,缴获的资财,或许能抵消雇佣的费用。
只是,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为此,他心中颇有些犹豫。乐林门的可战精锐,可就是眼前这些人了。
“掌门!”李儒林轻声催促。
“容我想想,半个时辰内,听我号令。”冷听涛身形后靠,他知道“时机稍纵即逝”的道理,但要下定决心,的确需要斟酌再三,这不似在苏黎清手下当差的时候,万般损失自有对方来承担,如今,这个决策权在自己手中,得失更在一念之间。
送走略有些亢奋,踌躇满志的李儒林,冷听涛本想将孟达信唤来,不过随即想起此獠并不足以取信,他的家族中人,始终不肯从金城派北迁至乐林城,更是拒绝了自己联姻的要求,这种机密要事,暂时还是不能和他参详。
于是他叫来了心腹蓝桂,也算得是他的自家人,蓝桂的一对姊妹,都在自己府中,如今都已有了身孕。
“掌门,死几个人我觉得没什么。”蓝桂听闻冷听涛讲述,未经思考,便先一步道:“宗门征战,不可能不死人,您想想,当初,赤霞门苦心孤诣的算计落英门,又与天理门恶战的那一场,赤霞门死了多少人?就筑基层次,三者去其二不算夸张吧?”
“的确如此。”虽然没有详细的报告,但通过来往商会的消息,足以佐证蓝桂所言非虚,当时,自己也曾感慨万骨之上,方为疆土。
“问题在于,死这么多人,或者花那么大的代价,到底能换来什么?”蓝桂娓娓道来,“除了桃源城周围,落英门故土,几乎都被赤霞门吞了吧?仅仅就灵地、治下凡俗两者来讲,算得是七盟故地第一了吧,要不是您尽弃前嫌,和苏黎清那几人重新缔结盟约,想想数年之后,或许都会慑于赤霞门的淫威,俯首称臣,甚至不得不奉上城池以求自保了吧?”
“诚然如你所讲,蓝桂,那依你之见?”
“请那四人,我是极赞同的,李儒林在计略上,我自愧不如,但就考虑收益上来讲,我觉得他错算了一步。”蓝桂给冷听涛沏了一杯灵茶,小心置于案前,“掌门,您稍安勿躁,听我给您分析。四名地级修士,一次出战费用约是四十枚三阶,这一年来我搜肠刮肚,想尽办法敛财,除却之前入股巨阙城商铺的费用,大库中还剩下一百一十二枚三阶,想来还是能支付得起的,但是散修就是散修,斗起法来毫无章法,更不会和我宗修士配合,是胜是负,实则难料。”
“我们只讲胜利的情况。”见冷听涛面色犹豫,蓝桂也拉了一把普通椅子,侧身坐好,“倘若胜了,从修士身上掠来的物资,按照常理来讲,谁击杀的归谁,对方两名金丹的随身所藏,多半会被那四名散修得到,余下筑基身家料也不多,不值得算计。待到攻下无尘城,以此城的光景,虽然不算繁华,但如果能占有超过七日,我可以榨出来百枚三阶,但如果只是劫掠一番便撤走,我估计应该不会超过三十枚三阶。从这一点来看,还不足以支付那四人的费用。”
“但我们还会死人,过后还要抚恤死难修士的家眷,当然这是后话,可以三个月后再考虑此事。”
“从灵石上来看,我们的确亏了,但在盟中,这应算功勋一件。”冷听涛将浅山宗深入天音寺腹地的事情坦诚相告,这在青石台地,连孟达信还未知晓。
“浅山宗那破落户,自然是去劫掠的。”蓝桂不以为然,“掌门您让我负责大库和税收,我自然清楚没灵石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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