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斗篷人冷峻的眼眸微挪扫了他一眼,声音低沉的开口。
黑衣人自然知道主子要他说的是什么!
顿时态度恭敬的回禀;“昨晚,陪嫁嬷嬷跟丫鬟中,那位荣家的嬷嬷耐不住的先朝王妃饭菜里下了毒,不过,没等属下有后续动作,王妃就自己解决了。”
黑衣人很清楚自己主子的性格,长篇大论的回禀只会惹来主子的不耐烦,所以直接简短的回禀了。
不过,说起那位未来王妃,其实黑衣人确实挺感到意外的。
这一路,他奉命暗中跟随,自然看到了那些嬷嬷跟丫鬟等是如何态度对那位王妃的。
开始王妃那‘软弱’容忍的态度,他其实真的挺看不上眼的,总感觉那样的王妃如何配得上自家的主人。
可没想到,后续发生的,却大大出乎了他意料。
不然他也不用急着今晚就赶回来回禀主子了。
“她自己解决的?”斗篷人那隐晦的黑眸微闪,向来骤冷的嗓音中,竟似乎染上了一丝趣味。
“是的,王妃似乎一早知道饭菜中有毒,饭后叫了那荣家的嬷嬷上了房间,然后在房间内,王妃以一根银针封了荣家的嬷嬷的穴道,然后……“
似乎察觉主子有兴趣听,黑衣人立马详细到陌上花蹲下身去捡手帕的细节也一一回禀了出来。
讲到最后,黑衣人感觉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记得如此清楚。
不过,想到那王妃讲述破腹时的嗜血神色,黑衣人就有些莫名打了个冷颤。
他绝对没有看错,那王妃似乎对血腥一点也不畏惧,甚至还莫名兴奋似的。
那王妃,确实有些悬!
“有点意思!”斗篷人冷峻的眸光划过一丝趣味,“让人去详细调查一下,她之前在宰相府时有没有学过医或者武功之类的。“
虽说她这宰相千金是‘假’的,但毕竟也是在宰相府养了十五年。
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竟懂得以一根银针封穴,还不上演一场威逼戏码,这可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过,这样一来,这一场赐婚,似乎更加有趣了几分!
“这里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找人接替我,我也该去见见我那新娘,顺便准备准备自己的婚礼了。”斗篷人勾唇邪魅一笑。
不,应该叫禹王才对。
斗篷下,是一张俊美如神邸的容颜,但那双黑眸中却蕴含着太多深不可测的诡秘。
没人能看懂!
他,既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秘国师。
但同时,他,却也是世人眼中那丑陋的禹王。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也许都是!
也许都不是!
不过,在黑衣人的眼里,他就是他们唯一的主子,甘愿为其付出生命去效忠的主子就够了。
……
夜色渐临近,行驶了一天的队伍缓缓停下,陌上花方才感到马车停下,就听闻外面传来了丫鬟恭敬的声音,“王妃,夜色已晚,奴婢们已经找好了客栈,晚膳也已准备好了,请您吩咐。”
一字一句,都分外恭敬,与先前的轻慢,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看来容家嬷嬷的事情,确确实实已经将这些个奴才们震慑住了。
这,便是人性。
陌上花唇角微不了查的勾起一抹轻嘲,不过瞬息就敛去,恢复了一片冷然,起身下床。
还没来得及如往常一样跳下这略高的马车,便有小厮早早趴伏在了地上,以做人肉步阶。
刚刚踩着人肉步阶下去,便有丫鬟低眉顺眼的过来搀扶,且小心翼翼的询问,“王妃是要先休息,还是要先用膳?”
陌上花侧目轻扫了丫鬟一眼,饱满红唇微动,“用膳吧。”
“是。”丫鬟恭敬回答,随后便着人去准备了。
丫鬟的手脚很麻利,等到用过晚膳,丫鬟那边也早已备好了热水,等待陌上花沐浴。
陌上花将今日这些丫鬟嬷嬷,以及赵威的恭敬态度都看在眼中,却半句旁的也没有说。
这世界向来如此,不论这些个人从前待她是如何的不恭敬,却也都不是傻的,都懂得审时度势,这是她们自己的生存法则。
最为重要的是,只要她们表面上对陌上花恭敬,别把那些小心思放到明面上来,她都是没兴趣多去说些什么的。
当然,她也乐得其中。
陌上花在丫鬟们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沐浴过后,便准备早早的安寝了。
只是,习惯了现代快节奏的生活,陌上花一时间也有些睡不着。
正是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之时,眸光自窗外随意一扫,眸色骤然一变。
只见那丝棉纱糊的雕花木窗,在窗外昏黄朦胧的灯光轻映下,一暗黑人剪影赫然闪现而出。
那人影在窗前鬼鬼祟祟的前后在窗前来回走动了一会,倏而在一处窗口停下,指尖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竟一下子就戳破了丝棉纱。
接着,便是一只墨黑却隐隐泛着淡淡幽芒的眼眸透过纱窗,朝屋内望了进来。
陌上花放置在耳边的白纤指骤然收紧,眸光冷倏的一厉。
不过瞬息,便有了决策。
她趁着黑衣人目光还没转过来之时,迅速的掀开被子,塞了两个枕头进去。
而她自己,则是顺手摸出原本放在枕下的匕首,体态轻盈的翻身下床,悄无声息的快步躲入暗处。
陌上花这一系列的动作,黑衣人竟是半点也没察觉,兀自观察了一会,便小心的推门而入。
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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