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的项链
“那就从最后这个施霞查起。”潘清这么说着,又转了个身,一只手横在椅子的靠背上,问顾森,“你记住这些了吗?”
顾森点头,但他没有急于整合脑袋中的信息,反而扭头问陈子桑:“你说你当时和姐姐吵架是因为一串项链?”
“嗯。”陈子桑虽然不太明白顾森问这话的意义,但还是点点头。
“那就有线索了。”哪知顾森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惊人的话。
潘清顿时激动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连忙追问:“什么线索?和项链有关的线索?”
顾森再次回到白板前,指着陈子屏那张现场死亡照片,对下面三个人说:“陈子桑说她想要偷戴姐姐的项链,但姐姐没有同意。她们姐妹俩的吵架时间刚好在姐姐出门前,如果陈子桑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当时她姐姐拿回项链后所在的位置是玄关处。也就是说她急着出门,那么一个急着出门的人就不会把项链随处乱放,她很有可能随身携带。”说到这里,顾森停顿了一下,再次看向陈子桑说,“可陈子屏随身物品里并没有发现这串项链,甚至也没有戴在脖子上。”
听着顾森的分析,陈子桑脑海里不断闪现当晚的情景:姐姐就站在玄关处换鞋,她戴着项链兴高采烈地跑到姐姐面前,以为姐姐会夸她戴着好看,却没想到姐姐一反常态执意让她拿下来。
那个时候姐姐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这不是我们可以拥有的东西,它太贵重了,姐姐要拿去还给别人。’”陈子桑震惊万分地咀嚼着姐姐说过的这句话,这句话她多年未曾想起,皆因为她当时正在生气,对姐姐说的话置若罔闻。
可为什么她在此刻忽然想到了呢?
潘清也觉得陈子桑所说的话有点难以置信,但他感觉到这条线索极为宝贵。于是他连忙打电话给薄藤,让他着手调查有关陈子屏当年物品的信息。
纪茶白也惊觉陈子桑说出的话有着庞大的信息量。但沉吟半刻之后,他突然问道:“你姐姐项链的挂坠上是不是镶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
“是不是宝石我不知道,但挂坠确实是红红的一点……教授,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子桑震惊于自己看到的和教授掌握的信息如此一致,完全搞不清楚其中缘由。
于是,这一来二去,所有人都在对话中反复惊讶着。
顾森和潘清对这两人纷纷给出的信息都抱着极大的求真态度,难以想象如果七年前就发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或许活着的人都不用熬得这么辛苦。
纪茶白偏头看向白板,回忆起七年前的某个晚上——
刚和自己订完婚的曲婧早已长发披肩,她进入刑警队伍之后有过无数次要剪短头发的冲动都被纪茶白拦了下来。
纪茶白对她说:“你马上就要当新娘,这头发剪不得。”
曲婧觉得当新娘和头发长短没有关系,但念着纪茶白很是喜欢她长发的样子,便也作罢,只是妥协道:“结完婚我就剃成平头。”
纪茶白宠溺地笑笑说:“那我就理光头。”
“不行!”曲婧笑着揉乱了他的头发说,“你是我男神,可不能乱了发型!”
俩人甜蜜了一会儿后,曲婧去浴室洗澡,换下来的裤子就挂在了外面的沙发上。从她的裤袋里滑下来一串有点亮晶晶的东西。
纪茶白看见之后从地上拾起项链,恰好曲婧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这是你买给自己的?”纪茶白不敢相信曲婧会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于是随口就这么问了一句。
曲婧笑着拿回项链,对着纪茶白说了句:“这可是证据,你不能乱碰。”
纪茶白也没有多问,他总是过分地相信曲婧,相信她的能力、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只是他却始终不敢相信曲婧会这样离开。
“所以项链被曲婧给找到了?”潘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有些奇怪啊。曲婧找到了证物为什么不上交,而是带在了身上?
顾森此时没有搭腔,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维,陈子屏当时出门是去赴约,赴约对象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而加上她出门前对陈子桑所说的话,十有八九那项链是凶手送的。
“我不太清楚项链是怎么到曲婧手里的,但我能肯定她当时一定掌握了什么重要线索。她一直很要强,工作的事情她从不在家里说。”
纪茶白说的时候忍不住叹息,他和曲婧相识就缘于一个误会,那个误会也开始于一个案子。说不上好坏,只是曲婧总希望自己不是刑警队的拖油瓶,每一次不管案子大小她都是不分昼夜地工作,每一次都希望案子能够顺利告破。
其实纪茶白很清楚,曲婧的过度完美会让她在案子无法解决的时候生出一种心理障碍。她会很自责、很沮丧,她放不下每一个未破的案子,也从不放过自己。
“那项链现在在哪儿?”潘清问,表情严肃且带着怀疑。项链最后出现在了曲婧手里,而曲婧最后又死在了凶手手里,那么也就是说项链要么被凶手取走了,要么被曲婧藏起来了。
纪茶白没有对潘清的话做出回应,只是说:“曲婧一定是去见了凶手,但她不会蠢到将自己发现的重要线索一并携带。我只能推测,她将项链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去见凶手?”陈子桑不解的是这个,倘若曲婧当时已经发现重要线索,她为什么不通知其他同事一起行动,而是要孤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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