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结果,他也想过——他们的大学不在同一个地方,两个人起初还经常联系,后来她渐渐有自己新的朋友圈,再到后来开始谈恋爱……久而久之,关系就这样淡下来。
这是大多数毕业后的好友都会面临的两种状况。
但是此刻他淡淡地笑了笑,这两种结果都不想选了,他低笑着问舒窈:“你会喜欢别人吗?”
舒窈还沉浸在自己想象的悲伤中无法自拔,犹自交代他:“你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许疏远我,哪怕你……你有喜欢的女孩,也要跟我说,如果她不喜欢我,让你……”她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少年上一句话的意思,眨了眨眼,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陆和晏低头看着她:“我说,我不会为了别人,而跟你疏远的。”他伸出手,拨开她粘在鼻子上的两根发丝儿,须臾又移开目光,语声无端就有些发紧,“因为我喜欢的女孩永远都不可能会讨厌你。”
“他这个……暗示什么了?”
秦疏记得,自己那时听完舒窈的叙述后,曾笑着这样吐槽过。但恋爱中的女孩滤镜太厚,舒窈当即就和他争执起来:“你懂什么?!他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啊……”
秦疏翻了个白眼,还想说什么,导演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舒窈满心的欢喜无处分享,不满地给他下命令:“那等你闲下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秦疏笑笑:“打电话教你怎么表白吗?”
舒窈还挺坦荡:“是啊。”
但那段时间正是他那部戏的最后阶段,导演在赶进度,每日天没亮就进组了,直到月上柳梢头才收工,等他这边彻底忙完,再给舒窈打去电话的时候,她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他们共同认识的所有人都联系不上她,去她家找,只说人去了国外,具体去了哪里,却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到。
直到半年后,秦疏给她发过去的微博私信才得到一条回复,她发了自己的新号码过来,说自己在伦敦读书,让他不要担心。
ktv的走廊里也很吵,对面有位化着浓妆的女孩正眯着眼睛看秦疏,大概在确认他是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位秦疏。
秦疏将脸转了个方向,问舒窈:“说起来,当年具体是怎么回事,你那时候只跟我说了一点点,大概什么情况,我能猜个七七八八,但一直没敢跟你确认过。”
实在是舒窈那段时间的状态太差了,他不敢多问,后来等她心情好一些时,他又不想问了。
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他又何必再去刨根问底,揭人伤疤。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舒窈主动提出来的,他不顺水推舟问一下,都对不起他因为向陆和晏泄密而挨下的舒窈的骂。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舒窈站了起来,从飘窗往下望,世界全白了。
她其实有好久没有去想过那年的事情了,原本那个夏天该是非常美好的——毕业、醉酒、声势浩大地准备和喜欢的人去同一座城市读书……每一桩、每一件单独拎出来,都足以成为他们每个人人生自传里很值得记录的一笔。
可还没等她在欢喜的蜜罐儿里多浸泡几天,在某一天晚上陆和晏将她送回家后,事情突然就全变了。
起初陆和晏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对方说陆昭在他的手上,让陆和晏独自去救陆昭。
陆和晏本来不想相信,但那人突然发了视频过来,镜头里的陆昭手脚都被绑住,眼里满是警惕。
那年陆昭才读初中,长得瘦小伶仃,陆和晏在等红灯,语气淡淡地问电话的主人:“你打电话之前是不是没打听清楚我家里的事情?!陆昭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头的人闻言也不急,而是拿过陆昭的手机,翻着陆昭的通信录给他看,里面打头的就是陆和晏的电话,备注是:a哥哥。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啊?”绑匪有些阴沉地笑了声,“这小子紧急联系人设的都是你的,你还说没关系,骗鬼呢?!”
陆和晏眯眼看了一下,确实是他的电话号码。
其实他和陆昭从来都没有正经见过面,更别提有过什么交流了,他对陆昭所有的认知就是——这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仅此而已。
他完全没有想到陆昭会将紧急联系人设为他,他低头看了眼屏幕那一端拼命朝他摇头的男孩儿——男孩的嘴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肢体语言提醒他千万别涉入险境。
绿灯亮了,陆和晏却没往前走,他问电话那头的人:“你们现在在哪里?”
许是为了好隐藏,他们选的地方在闹市近郊的一处小镇里,陆和晏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赶到,等他到时,那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警车鸣笛,人声鼎沸,小小的屋子里流淌着血液,陆昭被架进了救护车里。
后来舒窈从报纸上才得知真相——绑架陆昭的人其实是他的妈妈江芮雯,她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在苦苦追求的东西破灭之后,突然就发了疯,以他的生命威胁陆漳洵,让陆漳洵娶她回家。
这原本是很久很久以前陆漳洵答应过她的。
那时陆漳洵还没有认识陆和晏的妈妈,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每日坐在阁楼上望远方的天,都觉得未来不会有什么意外——他们结婚,生子,过着平凡却幸福的日子,走过一生。
但意外偏偏就来了,陆漳洵大学毕业以后,遇见了陆和晏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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