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是五月。
这一日。
自沙河顺流而下,一对老夫妇来到蒙山县城。
这二人中,老翁须发苍白,身形单薄,手拄一根钩拐。另一个老妇人头发也已经灰败,唯独腰背挺拔,脸色尚显红润,显然身子骨健朗的多。
蒙山码头一如既往的热闹。
老夫妇刚一上岸,就听得喧嚣入耳,一派繁荣景象。码头上各种呼喝声叫喊不停,大多是正在下苦力的码头工人。但是其他商人、行人、小商小贩也有不少。在嘈杂的码头上,更有少年声音清脆,格外引人注目。
“卖报卖报!”
“刚刚加印的《武林时报》,瞧一瞧看一看呐!”
……
苗重元听着声音,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快就看到,在人流中正有两个十来岁的半大少年肩上斜挎着一个布包,手上拿着几张写满了文字的纸张在空中挥着,一边跑一边叫卖——
“五月初五,风起云涌!看一看我们蒙山会场谁能夺冠!”
“今日锐评:和州凤家‘凤阿青’!平乡伏虎‘花素琴’!绝代双姝哪个更胜一筹!”
“快来看!快来看!新鲜出炉的《武林时报》!”
……
“武林?”
“大舒哪里还有武林!”
苗重元虽然摇着头,但也被勾起兴趣。他走上前去,掏出四十文买了一份最新的《武林时报》。
“好嘞!收您四十文!《武林时报》一份!”
报童兴冲冲的从挎包中取出一份《武林时报》递给苗重元,然后又从隔层中取出另一份冲苗重元询问:“这是第一期《武林时报》,上面有详细介绍我们《武林时报》,还详细讲述了这一次‘风云大会’的规则以及其他跟‘风云大会’有关的文章,您要不要再来一份?”
报童的声音清脆,一番话说得滚瓜烂熟,一听就是死记硬背下来的。
“好!”
“拿着!”
苗重元不禁一笑,又掏出四十文。
近几年随着大舒各州县大力发展各项产业,百姓安居乐业,各地物价也趋于平稳。
在蒙山县,一户寻常的三口之家一年开销大约是十五两左右,折合铜钱一万一千文出头。
平均下来,每天三十文就够过活。
一份《武林时报》不过四页大纸,纸质也一般,居然就要四十文,一般人着实消费不起。
但此时蒙山县又不同。
这里汇聚了半个和州的武者,前来参加‘风云大会’的最低也要是淬骨境,但是来观战的却没限制。
于是成百上千的气血境武者就从四面八方赶来,汇聚在蒙山县城中。
他们有钱。
花四十文买一份消遣,了解一下‘风云大会’,了解一下‘蒙山会场’各路夺冠热门,这些人还是舍得的。
于是四月三十日第一期《武林时报》创刊号刊印三百份,当天就销售一空。
然后今日第一期又加印了三百份,跟着第二期一同发卖,依旧火热。
《武林时报》或是全面,或是犀利,或是角度刁钻的一篇篇文章,再配合报童在码头、瓦子、街头巷尾窜来跑去高声叫卖,短短两天,《武林时报》迅速就在蒙山县中打开局面,打了一个开门红。
“武林时报。”
“文章写的倒是有趣。”
苗重元先看的是第一期,上面有‘风云大会’的规则介绍,同时也通过‘蒙山会场’的报名人数,估算整个大舒这一次一共参加风云大会的淬骨境武者有多少。
这个问题一般人没去想过,包括苗重元在内。
此时一看也不由吃了一惊。
“一个蒙山会场就有三百九十六个淬骨境武者参加,整个和州有两个会场,这就是将近八百人。”
“大舒五十二州,就有超过四万淬骨境!”
“这还只是参加‘风云大会’的,要是再算上那些不感兴趣,或是有公务在身,或是自觉实力不济仅是铜骨、银骨的这些淬骨境武者,整个大舒的淬骨境武者至少在十万以上!”
苗重元脸色一肃。
他知道大舒朝廷大力发展武学,这些年来,朝廷培养出的武者,不论是高手还是低阶武者,都不是原先江湖上一门一派、一家一户能比。
但是——
十万淬骨境!
这个数字依旧令人心惊。
“风云大会!”
“我看这是立威大会!”
“李知诰这是在抖威风啊!”
苗重元长叹一声,心里既有些落寞,又不得不佩服大舒那一位陛下的雄才伟略。
一旁。
老妇人方双方婆婆没理会苗重元,她在看《武林时报》的第二期,看到妙处不由笑出声来,冲苗重元道:“这个笔名叫‘百晓生’的这篇文章,写的狗屁不通。好好的‘风云大会’,被他写的不成体统,给伏虎山花老怪的孙女容貌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那闺女我见过,长的确实英气,但也只是普通,哪里有这么夸张。”
方婆婆嘴上说的‘狗屁不通’、‘不成体统’,但显然也被文章逗乐。
这一篇文章从伏虎山‘华素琴’跟和州凤家‘凤阿青’起笔,将这一次蒙山会场报名的好些个女性武者都列了出来,妙笔生花一番比较。到头来也没真正说个谁高谁低,甚至半点真功夫都没提,全奔着容貌、才情去了。
“……”
苗重元见着夫人乐不可支的模样,他心底又是一叹。
这边,方婆婆又在文章上面一指,冲着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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