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过你离开我机会,整整四年的时间。但你最后选择回来了。”靳楠凶狠地盯着眼角委屈泛红的少年,恶声恶气,“既然你选择回到我身边,就不要妄想再次逃开,明白吗?”
小朋友高考结束的那年,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已不知不觉变了质。
无法克制的动心动情,简直如同燎原之火,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好在他只愣了愣神,便坦然自若地接受了。
在他靳楠的字典里,只有爱不爱一个人,没有能不能爱一个人。
“你……你那是给我离开机会吗!”江晨再次被男人的不要脸震惊了,连挣扎都忘了,“每天打一次视频电话,每个月要见一次面,寒暑假不许我留校,最后……最后连实习也要逼我签订江医院,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机会?”
“是我逼你签江医院的?”靳楠脸色一黑,强行忽略掉前面一大段的控诉,只抓住他最后一句话,“所以呢,要是我没提出来,你打算签哪里?你要留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城市永远不回来?”
江晨:……人家好歹是一个二线城市,哪里鸟不拉屎了?
男人怒气冲冲地瞪了他好半天,突然之间又泄了气。
“五年了,江晨。”高傲的从不低下的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低沉郁闷的嗓音传来,“看得见,摸得着,却不能碰,不能吃,我忍得还不够久吗?”
他绝不是那种能委屈自己的人,但他所有的忍耐都给了怀里这个小朋友。只因为足够珍惜,足够爱怜。
但他一次次的忍耐,换来的是小朋友一次次的逃避。人回来是回来了,却又迅速地搬出了靳家,就因为他叫着他的名字……
“哥哥。”迟疑了良久,江晨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那颗郁闷的脑袋,“我们……真的回不到以前那样了吗?”
“以前哪样?”靳楠调整了一下姿势,低低地哄道:“就这么不能接受吗?哥哥继续疼你,爱你,只不过换一种关系罢了。”
江晨眉心一动,“那变或者不变,又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那区别可大了。”靳楠一下子来了劲儿,抬起脑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像以前那样,哥哥天天晚上抱着你睡,好不好?”
“不行。”江晨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呵呵。”靳楠沉沉地笑了,“看,你也知道区别。区别就是你已经长大了,你知道哥哥现在抱着你,满脑子想的是什么……”
“宝儿,亲情还是爱情,太好区分了。哥哥不满足于只当你的哥哥,要我亲眼看着你恋爱结婚生子,除非我死了。或者说,你想祝福哥哥和另一个女人白头偕老——”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唇又被那只细细颤抖的小手给捂住了。
“别说了……”温软的嗓音带了一丝哭腔。
只要光想象这样的场景,他就会心痛到无法呼吸。
靳楠亲了亲柔软的掌心,眼神无限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冷酷无情,“宝儿,今天,哥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但是从你踏出靳家开始,我永远不会再见你。”
男人的话就像是淬着毒的利刃,毫不犹豫地扎进江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剜着他心上的肉,疼得他瞬间忍不住哭了出来。
靳楠硬着心肠继续说道:“从此以后,我的死生与你无关,你也一样。”
“我不要呜哇哇哇呜呜呜——”小朋友终于憋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在他怀里,将滚烫的眼泪糊满了他的脖颈。
靳楠收紧了双臂,唇角露出了一抹微弯的弧度。
他垂下目光,凝视着小朋友可爱得令人心痒痒的发顶,眼底涌动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做梦!要他放开怀里这个小东西,简直是做梦!
如果小东西今天做出要离开他的选择,他会把他带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藏起来,锁起来,叫他从此以后每日每夜都只能对着自己一个人。
这辈子,甚至下辈子,他只能是他的。
*
两人就这么确立了新的关系,却是偷偷-摸-摸的地下恋。
靳楠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第一次谈恋爱居然就得不到名份,简直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但他到底舍不得强迫心爱的小朋友。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等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全世界还有谁能阻止他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呢?
不过偷偷-摸-摸也有一点偷偷-摸-摸的好处。
小朋友自觉对不起他,在人前越是跟他客客气气,保持距离,关上了房门,就越想补偿他。又甜又软又黏糊,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小模样,简直活生生要了他的命了。
这样刺-激的地下恋情,持续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江小医生顺利通过了江医院的实习期,正式成为了一名救死扶伤的住院医生。
在这期间,靳楠眼睁睁地看着他那智障表弟祁源领回来一个清清冷冷的美人儿,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出柜,然后就正大光明地把对象带回了家,旁若无人地在他面前秀恩爱,酸得他倒牙还要强忍着羡慕嫉妒。
他开车把一身伤的祁源从祁家接回来的那天晚上,独自站在冷风中抽了很久的烟。
他那智障表弟难得诚恳地跟他道了一句谢谢,还说了一句人话,说将来他的事,他们也会不遗余力地帮他。
他心里苦笑了一声,没接这个话茬。
他和小朋友之间的事,谁也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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