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瘫软在床上,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哭得红肿的眼皮子上更像是坠了千斤,怎么也睁不开。
一脸餍足的男人躺在他身旁,滚烫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脊椎,直到定好的闹钟响了起来,才俯身亲了亲汗湿的额发,低低沉沉地笑着问道:“小心肝,饿了吗?早上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
虞泽蓄了一会儿力气,自以为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骂了一句,“qín_shòu,给我滚。”
哭喊了一夜的嗓子,沙哑无力,软绵绵的,骂着人也像是撒娇。
祁源笑得更开心了,握住柔若无骨的小手,贴在自己的唇边,“对,我是qín_shòu,但小鱼儿你不喜欢我的qín_shòu吗?昨夜是谁一直抱着老公喊再——”
“祁源!”虞泽气结,一巴掌朝那张可恶的俊脸糊了过去,当然效果跟轻抚了一下也没什么区别。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祁源起身,拿起床边叠放好的一套衬衫西装,一件一件穿上,将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裹藏了起来。
十点的飞机,他掐在了九点出了门。
临出门前又巴巴地讨了一顿亲,亲完了还念念不舍地扒着门框回头死死地盯着虞泽,“怎么办,小鱼儿,我还没走,就想你想到心痛得无法呼吸了。”
自从他们同居以来,从来没有分开过长达一周之久。
虞泽一开始还忍着浑身酸疼应付他,这会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冷酷无情地问道:“你走不走?我关门了。”
“我——”祁源一个字还没吐完,小家伙就冷着脸推动了门,啪地一声,门在他面前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差点夹断他的手指头。
*
祁源走的第四天,虞泽回了一趟靳家老宅,陪老爷子吃了一顿晚饭。
饭后,小一辈的围成一桌打牌,靳楠和江晨两人夫唱夫随,一连赢了好几把。
“夫夫同心,齐力断金。今晚你们就等着把裤子都输给我和小晨晨吧。”靳楠明着嘚瑟赢牌,实则暗秀恩爱,骚断腿的眼神频频往江小医生身上黏糊。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虞泽冷笑一声,替换不服气的苏婷玉上了牌桌。
过了半个小时,靳楠扔了手上的一副烂牌,“不打了。”
“呦呦呦,输不起啊靳大少爷!”这下换成苏婷玉笑开了花儿,“让你吹牛逼!看看谁把裤子输给谁!”
“哼。”靳楠冷笑一声,脑子里念头一转,硬生生转移了话题,“对了,祁源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啊?”
虞泽想也不想地回道:“下周二。”
“不是我说,小美人儿,你也真是放心他啊?”输了牌面的靳大少开始拐弯抹角地挑拨离间,“男人嘛,你也知道,自制力都很差的,对于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很难把持得住——当然了,我并没有特指祁源的意思。”
虞泽不动声色地回敬道:“表哥,那你是男人吗?听你的意思,好像经验很丰富的样子呢。”
江小医生面带微笑地暼了他一眼。
“我操!小美人儿你可别诬陷我!”靳楠瞬间撇清关系,求生欲极其旺盛地补充道:“我刚才说的那是普通的男人,但我靳楠是一般的男人吗?”
江晨:“……”
虞泽:“……”
从靳家老宅出来,再回到家里,已经过了十点半。
虞泽洗了个澡,湿漉漉地走出浴室,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打开了手机。
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语音消息。
他微微眯了眯眼眸,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
往常这个时间,祁源早就疯狂地轰炸他了,今天怎么会这么安静?
他坐在床边上等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率先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嘟嘟嘟地响了好几声,刺啦一声,电话被接通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娇滴滴的女声:“喂您好,找哪位?”
眉心微蹙,虞泽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下一秒,赏心悦目的面容上蓦地覆上了一层寒霜。
“我找祁源。”他的嗓音仿佛结了冰,隔着电流都能把对面的人活生生冻死。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正在……忙,麻烦您稍后再拨过来,好吗?”
虞泽面无表情地掐断了电话,啪地一声扣到了柜子上。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好半晌后,突地起身,抓起手机就往外跑。
凌晨五点,邻市。虞泽刚下了火车,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犹豫了几秒,到底还是接通了。
“虞泽你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不在家?你是不是趁我不在跑了!”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惊慌失措的咆哮声,“我就出差四天,你趁我不在家去哪儿了!”
虞泽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啊我还能在哪儿!七天的工作我他妈硬生生地压到了四天,结果你竟然趁我不在跑了?”祁源的声音既惊又慌且怒,“你在哪儿?别动,我去找你!”
“你这个……傻逼……”虞泽组织了半天的措辞,最终冒出了一句骂人的话,“算了,我也是傻逼,一起傻吧。”
“有你在,我还能去哪儿?”他站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头,看着四周陌生的景物,轻声细语地说道:“老公,来接我回家。”
你就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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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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