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意早就没了体力,只不过是在见到蒋俞之后情绪波动太大,强撑着。现在放下心来,上了救护车后就立刻昏睡了过去。
蒋俞之坐在他身边,觉得自己脸上还有叶时意掌心的温度。
刚刚叶时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忍着疼抬手给他抹眼泪,动作毫无章法,力道却格外温柔,次次都像是抹在他的心上。
蒋俞之看着面前一身伤的叶时意,语气艰涩道:“他有没有……危险?”
“还不知道。”急救人员在调整吊瓶的滴速,“得回去做检查才行。”
蒋俞之嗯了声。
急救车一路疾驰,快到医院时,蒋俞之的电话响了。
吴秘书的声音比往日都要小心翼翼,他觉得自己的上司此刻就是一个□□包,随时一点火苗都能把人炸得稀烂:“蒋总……人都已经被送到警局了。”
出乎意料的,蒋俞之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反而语气比平时还要低很多:“嗯。”
吴秘书问:“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过两天再说,先让他们在里面呆着,别让人保释。”蒋俞之道,“这几天的工作不用拿到我这里来。”
吴秘书立刻明白:“好的。”
到了医院,叶时意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
蒋俞之坐在外面,两腿大张,手肘抵在膝盖上,整个人神色都很紧绷。
就在他以前开大会跟蒋成安抢位置时,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叶孟然等人赶过来时,没见到蒋俞之。
“诶?”臣鸿拓愣了下,抓起旁边坐着的人问,“你好,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高个子、穿西装的大帅哥啊?”
那人似是刚来,疑惑地摇头:“……没有。”
“估计有事忙,走了吧。”陆康鸣道。
“这蒋俞之……哎,算了!”叶孟然整个人都很暴躁,不断地抓自己头发,问身边的陆康鸣,“你刚刚说,害时意的是蒋俞之以前的情人?”
“什么情人啊?呸。”臣鸿拓一听,气道,“蒋老大根本没跟那神经病在一起过好不好?陆康鸣你乱说个几把啊!”
“……我没乱说。”陆康鸣难得的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他情人,我说他是蒋俞之以前的同学。”
“我又不傻,谁过得好好的会来害同学的丈夫?”叶孟然皱眉,“算了,等时意病好了,还是离婚吧。”
“哎不是……”臣鸿拓当即瞪大眼,“那是他们的事,关你什么事啊?你说离婚就离婚啊?”
“我是时意的父亲,你说关我什么事?”叶孟然道。
臣鸿拓不客气道:“什么狗屁父亲。”
“你!”
“行了,别吵了。”陆康鸣道,“这是在医院。”
臣鸿拓听到他的声音就更气了,转身就准备走,结果才迈开步子,就被陆康鸣拉住了手腕:“你去哪?”
“关你屁事。”
臣鸿拓直接甩开他的手,径直朝另一头走去。
待他走远,叶孟然才道:“我算是知道他父亲为什么什么都不让他管了,把公司给这种人,迟早得玩完。”
“你好好的,说他做什么?”陆康鸣拧眉。
“我说的是实话。”
陆康鸣懒得跟他废话,也准备离去。
“你又去哪?”
陆康鸣没理,又走了两大步。
“阿鸣。”叶孟然忽然放软语气,叫了他一声。
陆康鸣脚步顿了一顿。
叶孟然以前就总是这么叫他,为了这一声,他愿意做所有事。
“如果时意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叶孟然的声音有些虚弱,听起来是真的在担心这个问题。
“你如果真的担心过他,就不该让他沦落到去联姻的地步。”说到这,陆康鸣忽然嗤笑了声,“也是,你都愿意拿自己的婚姻去当台阶,更不用说别人的了。”
叶孟然叹了声气:“你还在怪我。”
陆康鸣不置可否。
他看了眼走廊尽头,又看了看身侧的人。
叶孟然最近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他两鬓都已经微微发白,这么看过去,还真的像一位为儿担忧的好父亲。
陆康鸣闭眼,做了个吞咽动作,然后回过身,在叶孟然身边坐了下来。
另一边,臣鸿拓边走还边在骂:“傻逼,脑残,就叶孟然那种烂人,也就你陆康鸣这瞎了眼的才看得上……”
他越骂越不是滋味,“两人赶紧和好得了,别他妈出来祸害别人!”
骂着骂着,路过吸烟室,他心里不爽,径直拐弯进去,一抬眼就愣住了。
“……蒋老大?”
此刻站在窗边,正在吐烟雾的人,不正是他找了半天没找着的蒋俞之么。
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看到蒋俞之抽烟了,上一回应该还是高中时候的事。
那时候叛逆期,大家都挺猖狂的,烟酒自然免不了,记得以前蒋俞之抽烟时还被学校里的小姑娘偷拍过好几次……
后来蒋俞之戒烟是为什么来着?
臣鸿拓脑中千思百绪,立刻翻出了记忆——似乎是蒋老夫人受不了这些,跟蒋俞之闹起了脾气,一个月后,蒋俞之戒了烟。
臣鸿拓自己就是个烟鬼,深知戒烟是件多么难的事,对于他来说就是天方夜谭,所以他一直很佩服蒋俞之,说戒就戒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又捡了起来,看了看他手边的烟灰缸……数量还特别吓人。
臣鸿拓声音不小,但蒋俞之仿若没听见,仍在一口一口抽着,然后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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