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路的尽头没有春天。】
浅岸有一条很特殊的路,叫做九号路。
出名的不是名字,而是它的终点。
因为是墓地。
万物皆复苏,独逝人长眠。
所以在浅岸,当地人有便有了这样一句耳熟能详的话。
简单的蓝白校服,乖巧的齐耳短发。
她的相貌,形容词很简单,甜美且舒服。
性格更简单,天生的疏离型人格。
你说这格格不入吗?
但在生物的逻辑链上,它本身就是没有道理的。
天色很蓝,洗得晃眼。
入秋的天气有点凉,但不至于把人吹得瑟瑟发抖。
她左手拈着朵玫瑰,另一只手缩进长长的袖间,自然下垂,看不见分毫影子。
墓园的周围载着高高的松,松针一年到头都是那般青翠,入木三分的青色,被水土调养的生生不息。
紧凑的挤在一起,一棵挨着一棵,做长眠人天然的保.护.伞。
踩在长长的仿佛看不见尽头的石阶上,白色的帆布鞋后跟有些破了,她也没舍得扔,只是还这么穿着。
与穷不穷无关,她只是容易对喜欢的东西有太深的眷恋。
念旧,舍不得。
所以她总是很注意,注意着不去轻易接触某些容易戒不掉的东西。
比如说,人。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一处碑前。
玫瑰放下,祭奠逝人。
她蹲下,小小的身形显得单薄又有些可怜,看着照片上的人,即使已经微微泛黄了,却还是能看清基本的眉目。
“啪塔”一声指尖转着的金属盒子端上窜出一阵火苗,一截白色的蜡烛怼上去,棕色的蜡芯被点燃,窜上橘黄色的暗芒。
放在碑前,任由它燃着。
秋风里带着些湿意,撩起少女松软的乌质短发,在发丝间埋下清晨的雾气。
湿漉漉的,她无言,打了个冷颤。
她嘴角轻扯,眉目间皆是笑容,唯有眼睛冷淡。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恨你。”
嗓音落下的瞬间,带着无力的恨意。
照片上的人还是那抹平静的笑容,平静到死……
浅岸一中。
为响应国家素质教育的政策,浅岸一中有一个传统。
就是每个年级每周总会安排一节活动课,一般都是在一天的最后一节课,而且是一整个年级一起上。
简单点来说就是满校园自由活动,主要场地还是操场,爱干嘛干嘛。
难得是学校从校长到大部分老师都提倡学习效率,所以很多班主任在新生入学的学习指导班会都会反复强调——
“真正的会学习不是你一百个单词付出了多少时间,而是你一分钟之内有没有办法记住一百个单词”。
又诸如“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与其晚上累死累活打手电不如强迫自己灯亮即起”等等又土又有效的口号。
所以浅岸一中的学习生活很苦,但课余生活也比较丰富。
高一的活动课被安排在了周五的最后一节课。
女生们大都挽着胳膊满操场的八卦溜达闲聊,而男孩子们则是各种球类运动。
但这一届高一的大部分女孩子们却是异常默契的穿梭在各个篮球场地,室内的室外的。
原因很简单。
找人。
找温喻珩。
一个还没入学报到,名声就传遍了学校的人。
一般这样的人,只有四种:
长得特别行的帅哥、
成绩特别行的学霸、
打架特别行的校霸、
要不就是某某知名人士的亲儿子/亲闺女来体验生活。
但温喻珩偏偏四占前三。
够招摇。
也够烦。
因为这样的风云人物在女孩子中太受欢迎。
导致……
“走了,江辞。”温喻珩把球丢给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要脸吗?”被叫江辞的少年抱着他丢过来的球,耸肩扯皮。
温喻珩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懒意渐生硬挺的眉毛凭生添了几丝慵懒:“表现机会让给你还不好?爷困了。”
江辞笑骂了句:“你妹……”
温喻珩顺手勾起之前扔在地上的校服外套,抖了抖,甩肩膀上,穿过人流离开了篮球场。
温喻珩一走,围观的人群也四下散了。
原本热血沸腾的少年们纷纷叹了口气,像是为失去这一波蹭热表现而失望。
女孩子们会打着看球赛的借口去看温喻珩,但不会借着看温喻珩的心理而去跟着他。
青春期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都骄傲而口是心非。
他只说了一半的假话。
找个地方睡觉是真话。
昨晚给他那个小没良心的堂妹讲题,愣是讲到凌晨一点。
导致他现在实在困得不行,一会儿还有晚自习,以他的惰性和对今天课上内容的预测,作业一定很简单,所以那时眼皮得打架。
所以想就近找个地方睡会儿。
这个时候,一般体育馆的人会比较少。
一楼打球的比较多。
二楼大都是唠嗑的女生。
所以他径直上了三楼。
手插在校裤口袋里,白衬衫袖口挽得相当随性,蓝白的校服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随着步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颠着。
他的身材很好,偏瘦,皮肤略白,但不会显得病态,黑色如墨的发丝质感嚣张的很,衬得更懒。
狭长的丹凤眼似乎天生含情,张扬又跋扈,狂狷又邪魅,总是给人一种慵懒又肆无忌惮笑着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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