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许笑了笑,翻身爬起来,跨坐到秦屹身上,秦屹推他他就贴得更紧,不偏不倚地贴着,秦屹可能已经习惯了,也不和他纠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往后仰,倚着靠枕闭上眼睛揉太阳穴。
秦许看着秦屹英挺的鼻梁和纤长的睫毛,突然觉得秦屹该有个小孩,这样才不会浪费这个老天优待的基因,他问:“小叔,你喜欢小孩吗?”
“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是觉得吵吗?”
“没什么理由。”
“我也不喜欢小孩,但是我不讨厌秦安安,没法讨厌她。”
秦许瘫倒在秦屹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小叔,你是怎么做到把老宅的事情全部忘掉,把以前的回忆和感情完全割舍开的?”
秦屹睁开眼,微微仰着头,说:“没有忘,只是把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存放到一个叫过去的箱子里,然后把那个箱子放在角落,关上门,往前看,过现在的生活。”
“那个箱子可以借我放一放吗?”
秦屹轻笑,一只手搂住他,“可以。”
“小叔,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秦许抬起头,看着秦屹的眼睛说,“其实我们都不姓秦。”
秦屹的神色有些怔忪,“你不一定,当然,概率很低。”
“所以你知道你的身世——”
“嗯,不姓秦。”
“那姓什么?”
秦许感觉到秦屹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然后才听到秦屹开口:“忘了,小时候好像听人提起过,现在想不起来了。”
秦许攀着秦屹的肩膀,仔细地摸秦屹的脸,喃喃道:“有点好笑,怎么回事,我们两个不姓秦的人,当了十二年的叔侄。”
秦屹也笑,“怎么?想改名?”
秦许的眼神有些茫然,“可以改吗?”
“可以的。”
秦许没说话,咬了两下嘴唇,就倒在秦屹的肩膀上发呆,秦屹轻轻搂着他,两人沉默不语。几分钟之后秦许又说:“不改了,我已经习惯这个名字了,还有这个姓,也习惯了,总比十七好吧。”
秦屹问他十七什么意思,秦许就跟他讲了,秦屹听完之后把秦许抱紧了,
“心疼我啊?那你亲亲我。”秦许嘟起嘴。
秦屹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但这次秦许没有得寸进尺地闹,他压抑不住开心地说:“从现在开始,我就跟你姓啦,这个秦字不是秦楷秦问松的秦,是秦屹的秦,我属于你。”
他感觉到秦屹放在他腰上的手蓦然收紧,整个人也紧绷起来,他乘胜追击,继续说:“是不是有那句话,以你之姓,冠我之名?你说好不好?”
秦许本来只是撒个娇卖个乖,指头缠在秦屹的发间绕了绕,低头去看秦屹的眼睛,却猛然怔住。
秦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里面像有一团火,要把他穿透一般,秦屹沉声开口:“小许,成年人要学会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来开玩笑。”
秦许很久没见过秦屹这般严肃了,心里有些怕,下意识地往后坐了坐,他说:“我没有开玩笑,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我想和你成为真正的家人,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一个很温馨的小家,谁都不抛弃谁。”
“现在……不就是吗?”
秦许其实也犹豫过这个问题,但他摇了摇头,给出了他的答案,“不行,还不够,我要更亲密的关系,不然我没有安全感。”
十二岁的秦许要把自己裹在紧紧的被子卷里才能睡着,那时候他就说自己没有安全感,十八岁的秦许依然缺乏安全感,明明秦屹已经竭尽全力给了他很多。
秦屹有时候会疑惑:秦许到底要什么?
他不知道,所以很少允诺,也不怎么回应秦许的示好,但每次他张开胳膊,秦许就笑意吟吟地撞进他怀里,好像他的怀抱是温暖的避风港一样,那个模样被秦屹记在心里,他想:秦许要的可能就是这个。
一个永远停留在那里,不会离开他抛弃他的避风港。
秦许吃了中饭,有些午后乏,瘫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就要上楼睡觉,秦屹对厨房清洁有点强迫症,用抹布擦了两遍油烟机才结束了清理工作,去卫生间洗手。
刚出来就听到手机震动了两声。
他拿过来,看到是艾迪给他发来了消息。
——秦总,是否有空来梦典一聚?我今晚要离开海市,想郑重地和您道个别。
秦屹一愣,有些意外,他回复道:“行,我现在有空。”
艾迪回得很快,“那太好了,我等您。”
秦屹上了楼,想跟秦许嘱咐一句,可走到床边看见秦许已经睡熟了,呼吸平稳。秦屹只好帮他掖了掖被角,又轻轻地帮他拉上落地窗的纱帘,转身离开了。
他给秦许发了消息,直说艾迪要离开海市,临走前和他道个别,他很快就会回家。
到了梦典,里面人已经很多了,秦屹甚至还在大厅里看见几张熟面孔,都是“爱妻”出了名的阔老板,他尽量避免和这些人迎面撞上,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让艾迪下来接他,从员工通道上了楼。
守在员工通道口的小保安个子很高,看起来年纪不大,瞧见秦屹先是习惯性地鞠躬,可躬到一半又顿住,勉勉强强地站直了,侧过身子让秦屹进。
秦屹有些不明就里地走进去,余光却瞥到艾迪攀着小保安的肩膀,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以作安抚,然后才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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