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开吧?!
有那么一瞬间彭泽曜以为是自己幻听,他脸色骤然变沉,一只本在轻柔抚摸宣年肩膀的手收紧,仿佛是怕宣年下一秒就走人。
再一看,宣年表情布满真挚,看着就不像在跟他开玩笑。
在开始这段关系之前,彭泽曜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最好的自然是宣年水到渠成爱上他,再不济也能将就着过下去,反正有他在别人甭想靠近宣年半分,而且有他喜欢宣年也够了,却偏偏没想过宣年会主动说分开。
“你在说什么?”彭泽曜冷冷道。
宣年能感觉到对方压抑着的怒气,确实,这刚完事就来这么说是挺扫兴的。然而话都出口木已成舟,反正迟早都要来这么一下。
他在心里组织好措辞,慢慢道:“阿曜,我们是该结束了,而且你有喜欢的人不是么?”
彭泽曜略一错愕,脱口而出便是:“我喜欢谁了?”
“乔训啊,”宣年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很是操心的老父亲模样,“你这样暗恋什么时候是个头?现在趁他还在空窗期追啊主动上啊,我可以给你助攻帮你攻略他。既然要追求乔训,肯定要断掉这段床伴关系,你考虑一下好不好?”
宣年觉得自己这番话有理有据,逻辑上层层递进,挺有道理的。
这么戳心戳肺的提议考虑一下好不好?
当事人彭泽曜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记得的,自己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曾撒谎说喜欢乔训,可他没料到宣年居然一直记到现在,更想不到的是他们睡了这么多年,居然没能让宣年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舍不得。
这不,现在还上赶着将他往外面送呢。
彭泽曜越发怒火中烧,表情阴冷得吓人,生硬回绝道:“我喜欢谁追求谁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替我分忧。”
宣年早料到彭泽曜不会乖乖接受提议,这家伙傲娇又骄傲,怎么可能容许旁人插手他的私事。不能对着干,而这事急不来,他只好先做出退让:“你别气啊,我不是要替你决定什么,这件事你慢慢想。”
话刚落地,他就被彭泽曜重新压在床上,听对方说:“不用想,我不同意分手。”
宣年还想挣扎:“可是唔——”
嘴被堵住了,身体也顿时被充盈。
上一场战事熄火没多久,下一场就硝烟四起。
宣年感觉这回彭泽曜是真生气了,比平时都要强势得多,恨不得将他吃干抹净吞肚子里。最后他实在顶不住,举白旗缴械投降。
情事毕,宣年趴在床上,累到软成一滩水。
彭泽曜还真精力旺盛,他觉得再过一两年自己这副老骨头就招架不住这样折腾。不过,现在的他和彭泽曜也持续不了一两年。
正当他迷迷糊糊要睡不睡,突然感觉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入怀里,熟悉的暖意将他不着寸缕的身体包裹住——彭泽曜抱起他进浴室,再将人轻放在浴缸里,水温刚好。
宣年受宠若惊,愣愣地看着他半蹲在浴缸前给自己洗头发。
“疼——”洗发水泡沫是顺着鼻梁流进眼角,宣年忍不住哼唧一声。
“闭眼,”彭泽曜拿毛巾给他拭擦眼睛周边的泡沫,再一边用手小心拨弄,一边拿起花洒给他冲干净头发,完了才对宣年说,“好了现在没事了。”
宣年闻言慢慢睁开眼睛,彭泽曜正拿着毛巾给他擦干头发上的水。
“阿曜其实你一点都不凶,很细心很温柔。”他突然感叹。
彭泽曜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这话在他听来就跟“你是个好人”差不多。
鬼才稀罕当什么好人,我想做的是你爱人。
无缘无故被分手,彭泽曜本来是一肚子的火气无从发泄,可一碰上宣年就跟拳头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劲。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傻缺的谎难道不是自己撒的吗?
面前这个傻乎乎又爱惹人生气的人呐,难道不是自己上赶着喜欢的吗?
吃得咸鱼抵得渴,彭泽曜向来骄傲,选择了一个人,认定了一条路就从不说后悔。
宣年见彭泽曜闷着不说话,就开始卖弄起自己那少得可怜的恋爱经验,他头头是道:“暗恋太久是会上瘾的,你要真喜欢一个人,得主动让他知道你的心意。”
听到这句劝,彭泽曜顿住擦头发的动作,对上宣年的视线,反问:“如果他不想知道我的心意呢?他知道的那刻我就有可能失去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宣年微怔,彭泽曜过分认真的表情让他一颗心莫名颤了颤。
他陷入一片沉默,想了会儿才道:“那就慢慢来,直截了当的表白没意思,你得让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给他一种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的感觉。勾引他,撩拨他,让他依赖你,最后离不开你。”
哟,宣年看起来在感情上不怎么有经验,说起来倒一板一眼的,居然手把手教他怎么追。
要是知道彭泽曜心里的人一直是他,宣年大概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彭泽曜盯紧了眼前人,心里是好气又好笑,可到底无可奈何。
此后宣年时不时暗示他们是时候分手,可是话一到唇边就被彭泽曜堵回去,不是被强吻就是带到床上,反正就是不让他将那些话说完整。
到头来受苦的是宣年本人。
这么一来一去几回后,彭泽曜也烦了。他本来打算教训教训,让宣年乖乖将“分手”二字吞回去。在看到宣年如此积极之后,他却一改直来直往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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