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列山识趣地说,
“那世子爷,我先去外头等你了。”
乔巡点了点头。
徐列山得到应许,片刻也不久留,一溜烟地跑掉了。
这鬼地方实在是让人难得多待一会儿。沉闷压抑的氛围,以及藏匿在那些墙壁后未知的压迫,让他一身的肥肉都在举旗抗议。
观世楼地上一楼,
仲滦忍不住说,
“付长老,真就由着他来摆谱耍威风吗?我们观世楼不是这样子的啊。”
付成文面对乔巡和仲滦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收起嬉皮笑脸的作态,两根手指夹着胡子往下一捋,
“观世楼不做没把握的事。”
“但总不能长了他人的威风,真就当观世楼是阿猫阿狗般的地方吗?”
“区区一个骆登仙,何必为他生了怨怼之意,跳梁小丑而已。他现在跳得越高,到时候就跌得越惨。”
仲滦略微蹙眉,
“但是……他能折我的剑。付长老,你真的觉得他没什么本事吗?”
“观世楼,观世观心。骆登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座高楼看得清楚。他能折你的剑,往好一点想,大概只是徐国府府上那个仙家子弟略施手段罢了,往坏一点想,就是他真的跟巫相有牵连。仲滦,也许你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自己会被轻而易举折剑。”
仲滦说,
“我……但我真的毫无察觉,完全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就那么折了。”
“好了,仲滦。你是一名剑客,不要总是在细微的事上纠结。”
仲滦低头,乔巡那句“不过如此”仍旧在他脑海之中回想。
就像呜呜喳喳的烦人徒,让他难以静下心来。
付成文说,
“骆登仙死而复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种手段,很像西南毒瘴之地的灵蛊术,你带人去城中巡视,留意一下是否还有类似的情况。若是发现了,即刻控制起来。”
“好的付长老。”
仲滦领命后,迅速离开。
这时候,徐列山回到地上一层。
付成文瞧见,笑问,
“二世子可还满意?”
徐列山淡声说,
“放了新月娘,世子爷就满意了。”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付成文眯起眼睛,“二世子大可将这里当成缪新月的另一个接客之地嘛,随时都可以来,随时都可以好好跟她亲密亲密。”
徐列山冷哼一声,
“我劝你最好不要在世子爷面前说这些话。世子爷很在意新月娘。”
付成文嗤笑一声,
“娼妓罢了,二世子玩过的娼妓还少吗?不过也倒好,他只在青楼里头玩,不去欺负那些良家妇女。”
“观世楼也有蛀虫啊。”徐列山笑着说。
付成文并不感冒,
“把二世子换成其他人,她缪新月依旧是一样的态度。这就是娼妓。我说的是事实,山公也是混迹风月场的人,大可不必那么上心。何况,开心的是二世子,也不是你。”
他说着,眼中浮现起灼热的光,
“山公,好好想想……缪新月会在二世子床上发浪,会在你床上发浪,也会在……我床上发浪……她可以在任何人床上发浪。这就是娼妓。”
徐列山冷冷地看着付成文,
“挑衅?激怒?付长老,观世楼想对世子爷做些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你对世子爷说这种话,他是真的会发怒,但我……你想多了。而且,付长老,你真的敢在世子爷面前说这些话吗?”
徐列山逼近付成文,眼冒幽光,一字一句问:
“你——敢——吗?”
恍然之间,付成文感觉自己的气势被压住了。
他接连退后几步,喘了口气,心中哗然。这骆登仙身边的跟班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气势这么强!
徐列山嗤笑一声,
“我不妨告诉你,世子爷是真的很喜欢新月娘。他很在乎,非常在乎。新月娘受一点委屈他都会发飙。付长老,我都这么说了,你何不如去试试。你只要扯新月娘一根头发,世子爷都要拆了这观世楼。到时候你们就以冲撞君威为名头,好好惩治他。”
付成文心跳得很快。
他完全没预料到骆登仙身边不起眼的徐列山居然这么深不可测。
这种情况下,徐列山所说的,他反而一句都不敢信了。
瞧着付成文的样子,徐列山嫌弃地摇摇头,走出观世楼的大门。出去之间,他背对着付成文大声说,
“付长老,观世楼了不起,可不意味着你了不起。你得拎清楚一点。在观世楼里面,我没法对你做点什么,但你会一直待在观世楼吗?”
付成文望着徐列山的背影,喘了喘气。
“徐列山……”他呼喊道:“来人!”
一道人影在他面前浮现。
“好好查一下这个徐列山。”
人影领完命令,即刻消失。
地下二层。
缪新月站起来,她身披着的朱紫轻纱便滑落下去。里头的衣服,是橙黄色的坠地萝裙。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乔巡说,
“是没想到我还会活过来吧。”
缪新月没有回答。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虚假的夜景,
“这几天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什么?”
“我梦到我去了一个很不一样的世界。很繁华,一切对我而言都很新奇。”
“我不想知道你梦到了什么。”
缪新月看着乔巡,有些疑惑,
“你变得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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