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易》广矣大矣!以言乎远则不御,以言乎迩则静而正,以言乎天地之间则备矣。夫乾,其静也专,其动也直,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广大配天地,变通配四时,阴阳之义配日月,易简之善配至德。
子曰:《易》其至矣乎!夫《易》,圣人之所以崇德而广业也。知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成性存存,道义之门。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圣人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辞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义。
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
“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和发乎迩,见乎远。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
“同人,先号咷而后笑”。子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初六,藉用白茅,无咎”。子曰:“苟错诸地而可矣,藉用白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夫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慎斯术也以往,其无所失矣。”
“劳谦,君子有终,吉。”子曰:“劳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语以其功下人者也。德言盛,礼言恭。谦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
“亢龙有悔”。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
“不出门户,无咎。”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子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子曰:“作《易》者,其知盗乎?《易》曰:‘负且乘,致寇至’。负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慢藏诲盗,冶容诲淫。《易》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
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大衍之数五十,其作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
《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
显道神德行,是故可与酬酢,可与祐神矣。子曰:“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是以君子将有为也,将有行也,问焉而以言,其受命也如响,无有远近幽深,遂知来物。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与于此?
参伍以变,错综其数。通其变,遂成天地之文;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非天下之至变,其孰能与于此?
《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
夫《易》,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几也。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唯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子曰“《易》有圣人之道四焉”者,此之谓也。
子曰:“夫《易》何为者也?夫《易》,开物成务,冒天下之道,如斯而已者也。”是故圣人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业,以断天下之疑。是故蓍之德圆而神,卦之德方以知,六爻之义易以贡。圣人以此洗心,退藏于密,吉凶与民同患。神以知来,知以藏往,其孰能与于此哉?古之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夫。是以明于天之道,而察于民之故,是兴神物以前民用。圣人以此斋成,经神明之德夫。是故阖户谓之坤,辟户谓之乾,一阖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制而用之谓之法,利用出入,民咸用之谓之神。
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变通,莫大乎四时;县象著明,莫大乎日月;崇高,莫大乎富贵;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探赜索隐,钩深致远,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龟。
是故天生万物,圣人则之;天地变化,圣人效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易》有四象,所以示也;《系辞》焉,所以告也;定之以吉凶,所以断也。
《易》曰:“自天祐之,吉,无不利。”子曰:“祐者,助也。天之所助者,顺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乎顺,又以尚贤也。是以‘自天祐之,吉,无不利’也。”
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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