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沈墨和柳元河左右充当着护花使者,柳春溪毫不费劲的走在中间,时不时转头看向一边,时不时又转头看看另外一头,熙攘的人群中,她满是不耐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两位护花使者的耳中。
”初音哥哥也真是的,都约好了一起带曼珠姐姐去逛庙会,没想到他居然捷足先登,提前一步把曼珠姐姐给带走了,也不想着叫人给带个话,要不是咱们在膳品居等久了上门去找,还真不晓得呢!真是可恶!“
”你是人家什么人?难道还想当个明灯在他们面前闪耀不成?“沈墨嗤笑,”那两个每次见面都浓情蜜意的,要你挤在中间......咦,前面不是月老庙嘛?说不定他们两个现在就在求个百年好合的签文呢!“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柳元河温润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他顾不得思考,挤开人群冲向前面不远处的月老庙,等他将月老庙前后院子找了一圈,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却不见踪影,而满院子都是那些上庙会求姻缘的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他一时又是失望,又是羡慕。
等他走出月老庙,柳春溪和沈墨二人才满头大汗的姗姗来迟在月老庙门前喘着粗气。
”呼。。。哥,怎么样,找着他们了吗?你跑得可真快,我和沈墨差点就被人群给推到西街去了。“
”可不是,要不是春溪武力尚在,元河你这会可还见不着我们俩呢!“沈墨摇着扇道。
柳云河的心里更苦涩了,这两个欢喜冤家,平常不互相挤兑,就是你来我往的拳打脚踢,但好歹他们还是成双成对的,平时还不觉得,今日正是灯会时节,到处成双成对,眼前的好友和妹妹的存在却是觉得有些刺目了。
他叹了口气,道,”我才想起,尚且还有邀约在身,就不同你们去逛灯会了,你们若遇上初音他们,帮我告一声罪。“顿了顿又对着柳春溪嘱咐,道,”别玩得太疯,你也早些归去。“说罢也不等二人反应,挤进人群,汹涌的人群来去,一下子将他的身影给淹没了,柳春溪和沈墨想追已经是来不及。
“现下可怎么办,连我哥都走了?”柳春溪一时无措,瞪着沈墨等他出主意。
沈墨翻了翻白眼,玩世不恭的掏着耳朵摇着折扇,“你问我我问谁呀!”
他这个态度一下子又把柳春溪给惹火了,奈何此时人来人往,她柳春溪从来不在行人面前表露真实的一面,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
而沈墨正是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他刚才被她打得厉害,嘴角现在都一抽一抽的疼,平时柳春溪只敢私底下对他动粗,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她一直表现得很淑女,所以刚才他拿话刺她一刺,见她果真没敢出手,只是干瞪着眼,于是越发的得意忘形起来。
“怎么,你瞪什么瞪,比眼睛大嘛!也不怕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柳春溪秀眉微拢。
“怎么不说话了,说的就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力气忒大,像个母夜叉似的,”沈墨指了指微肿的嘴角和脸颊,“看看我这些伤,啧啧,你这样喜欢上演全武行,不去押镖实在可惜了,说来要不是家中给我们定了亲,估计没谁受得住你了......”最后这一句实在是有感而发了。
刚才还脸色不耐的柳春溪突然就笑了,她笑得一脸灿烂,道,“可是说完了?”
“嗯,嗯,说完了。”沈墨突然心里有些惴惴的,他们二人打娘胎出来就认识了,可那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觉得她的笑容是那样好看,那样灿烂,可同时,心底的寒气噌噌噌的往上冒,一时间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若是平时,柳春溪还会体贴的来一句‘是不是衣服穿得少着凉了,’可此时她却气得浑身上下连五脏六腑都泛着颤,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她的笑容越发的甜腻,道,“沈墨,我只问你一次,你可是打心底里觉得我柳春溪配不上你丝毫?”
沈墨不知道为何她会突然问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其实他觉得吧,二人一个称一个砣,谁也逢比谁,但他却是不愿意让柳春溪称心如意,顿时死鸭子嘴硬。
“你晓得就好。论外貌才情,你不过小家碧玉,还没我家侍书丫头青竹强;论性子,你脾气火爆,动不动打人,打人就算了,还只打我一个,女子有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虽然如今尚未出嫁,可咱们好歹定了亲,怎么说我也算你半个相公,你对我不说尊重,但好歹你温柔些,连门房张叔养的太白都比不上;论人品,你虽然秉性善良,却是喜爱在人前端着端庄,这里外不一,倒是一般;论喜好,你喜爱的是南街的臭豆腐,我喜爱的却是北街的叫花鸡,简直是南辕北辙;至于家世,同为徐州城大家,咱们也逢说谁,都是半斤八两,倒也相称。“
柳春溪有想过他会说出一大堆来数落她,但她没想到,原来在沈墨心中,她竟然一无是处。
外貌才情、性子人品、喜好家世,这几个说来说去,居然只有家世才能稍微与他相称,柳春溪心里苦涩极了,连口水吐沫都是带着苦味的。
想她堂堂的柳家大小姐,居然拿个书房侍书的婢女来比较,这还不过分,连门口管事养的那只名叫太白的狗也拿来和她比,这难道不是在变相的说她做人与畜生都不如吗?
柳春溪的笑容有些凄凉,她有些想哭,但她倔犟的将快要漫出眼眶的泪水给忍了回去,强迫自己尽量笑得温婉大度,道,”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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