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的时候她被屋子里的布置惊讶住了。满屋子的彩带气球红玫瑰,无数飘带从吊顶灯上垂落下来,飘带末端拴着很多心形卡片和照片。
这下,闻渺彻底醒了。
她忙不迭起身,走到飘带边。一眼扫过去,照片都是她的单人照以及她和顾酌合照,卡片上的内容大意两个――“顾酌爱渺渺”和“嫁给我”。
突然的小惊喜,意外却又不意外。前两天顾酌和宋洺打电话聊了半小时,估计就是在说这个事。
这布置,倒真是宋洺的风格。
闻渺眼眶两秒内湿润,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或早或晚。但是她还是觉得惊喜,内心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欣喜。
她一步一步在飘带下方漫步着,仰头仔细看那些卡片和照片。
卡片上的每一个字都是顾酌的笔迹。
照片大部分是他拍的她,其余都是他们的合照。最让人觉得惊讶的,是他找来了当初她藏在加密文件那张照片――孟维生日宴会上奚梓偷拍的那张。
无数的久远记忆被这些照片唤起,眼眶渐渐湿润到框不下水汽,化成豆大晶莹的泪珠,滚落出来。
那些埋藏在时光深处的小心思,全部被他挖掘出来。
闻渺丝毫不觉得难堪,反而觉得这是一场美丽的窥探。即使他们没在一起,她也不觉得丢人。
因为喜欢,从来都不丢人。
这样想着,闻渺莫名止住了泪,她顺势抬手用袖子把泪痕擦得一点也看不出。
擦完眼泪,她忽而弯起嘴角,蹲下|身去捂着脸笑。
笑了好一会也没停下来,直到脚步声挨着身后响起,她才矜持地收敛起嘴角的弧度,急忙忙站起来,一转身,便撞到一堵坚硬的人墙。
她想也没想,抬手抱住来人的腰。
顾酌身上带着沐浴过后海盐参杂木香的味道,无论哪一个夜晚,都很好闻。
沐浴过后的低哑嗓音在头顶响起:“都看到了?”
她闷头轻轻“嗯”了声。
嗯完,闻渺察觉出不对劲,顾酌身上凉的像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她退后了些,仰着头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没等回答,她又合理地猜测:“是不是热水器坏了?”
顾酌一愣,小姑娘关注点这么清奇?这会儿不应该等他求个婚先?
戒指盒拿在手中,他轻飘飘道:“没坏。”
闻渺狐疑地皱了皱眉,顾酌低头在她耳边缓声说了句话,闻渺眉头顿时皱得更深,话里带了几分恼意:“感冒了怎么办。下次再这样,我就……”
她话一顿,垂下眼去,隔了两秒,在顾酌似笑非笑的眸光中重新抬起眼,小声而强硬地说:“我就和你分房睡。”
顾酌不以为意地低笑了声,不咸不淡道:“下次不这样了。”
闻渺脸色缓和了些,接着又听到他不正经道:“下次哥哥一定找不会感冒的方式。”他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以后,劳烦宝贝的手辛苦一下。”
闻渺神情一怔,旋即不好意思地把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
看着她耳朵尖红透,顾酌偏头笑了几秒,才开始办正事。他把戒指盒打开,直接了当地说:“既然都看到了,那我们就直接点。渺渺,伸手。”
后四个字顾酌刻意放缓了语速,带着几分引诱的味道。闻渺抬头怔怔地看着他,明显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
“怎么?”顾酌笑了下,故意调笑道:“不知道伸哪只手?”
闻渺回过神,忍不住咕哝:“哪有你这样直接的啊?”
“也是。”顾酌微弯下腰,与她平视:“还得给我们家渺渺一点考虑的时间,那哥哥数五个数,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嫁给我?”
“……”
“我数了啊,”顾酌勾了勾唇,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五。”
闻渺大脑有些空白。
“四。”
他低沉认真的声音回荡在诺大的空间里,像有人轻敲了一下钢琴键。
“三。”
闻渺忽然有些紧张,眸光闪烁,隐约听到顾酌极轻地笑了下。
“二――”
他拖长了尾音,受到“蛊惑”,她缓缓地抬起左手。
最后一个数迟迟未出口,空间陷入绝对的寂静中,闻渺听到了彼此相缠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几秒后,顾酌偏头在她唇角边轻啄一下,执着她的手,把泛着凉意的钻戒慢慢推入她指间。
她抬着眼,泪眼朦胧。
他在她耳畔呢喃:“渺渺真乖,只用了四秒钟。我爱你。”
*
他们的婚期定在7月7号,刚好和纪予和江语舒的婚礼日期隔着一个月。
五月末,闻渺上交完自己所有的毕业作业。她的论文和毕业作品,都得了优秀等级。
她的工作,最终定在一家国内有名的记录片制作公司里。
闻渺拍毕业照那天,顾酌去了他们学校。先是站在人群里,看着她和同学站在电影学院的大礼堂前拍大合照,看着她被许多同学拉着拍个不停。
顾酌大学四年没少去电影学院找闻渺,和她班上的好几个男生都混得很熟。他们院的学生都知道系花早就有主,四年里男生们都很自觉地保持着距离,拍照时也没逾越,就维持在同学朋友的安全距离范围内。
顾酌心平气和地围观着。那天日光澄澈,闻渺脸上荡漾着甜美的笑,她周身相随的那几堵高墙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闻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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