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渺二十岁这年过得很甜蜜。
甜蜜到偶尔的时候她忽然会觉得恍惚和虚空,就好像她来北城只不过是一场梦,这梦无边无际,却有着无比清晰的逻辑。
然而每一次和顾酌亲密接触,零距离感受他的炙热和心跳,她又会无比坚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的整个大二生活过得很舒适,没有过多的学业任务。他们系实践和理论并重,大部分课学期中间两三个简单的小考勤,期中一篇理论论文,期末一个大作业。
论文对她来说得心应手,大作业做的又都是她感兴趣的内容。加之以前学过,有点基础。所以她的绩点从大一开始就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三。
她和顾酌一样,每年都拿着学校的全额奖学金。
平时没课之时,闻渺一般只做四个事儿——在租屋待着学习;去北城大学找顾酌;去找奚梓玩儿;做家教兼职。
从秋到秋,日子平淡却充实。充实能带给她安全感,忙碌起来,脑子便没那么多空间来回忆过往。
进入大三以后,顾酌课业越来越繁重,像奚梓说的,他周中几乎每天满课,期中季不得不泡在图书馆或者骨科虚拟模型室。
一天,他复习得忘了时间,回家时外屋一片漆黑。进了卧房发现,闻渺已经睡着了,床头灯还亮着,发出昏黄的光。
千岁老老实实趴睡在床边,听到动静,小幅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困意浓浓的埋起脑袋继续睡。
床上的女孩儿侧躺着,面孔上的青涩褪去大半,比之前更成熟和妩媚些,五官愈发精致。她睡颜恬静,右手却习惯性地握成拳抵在心口处。
这么多年过去,小姑娘还是不敢一个人面对黑暗,他不在,她就开着灯睡。
即使已经看过无数次,顾酌还是被这一幕刺激得眼眸发烫。
他想抱抱她,又怕把她吵醒。
犹豫几秒,他选择忍下冲动不去吵她,就干站在床头边垂眸静静地看着。
没一会,顾酌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回头注意到他忘了关卧室门。
那段时间北城降温,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闻渺没开空调,凉风顺着空隙吹进卧室,凉飕飕的。他想去关门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
因为下一秒,他看见闻渺眼睫动了动,随即眼皮慢慢掀起。
睡眼惺忪中,闻渺看到了一道虚蒙的人影,几乎是瞬间她就反应过来,是顾酌回来了。
睡意顿时消散了大半。
她浅笑着掀开被子,声音软乎乎的:“快进来,被子里面暖和。”
女孩儿这副乖巧的模样愉悦了顾酌,他弯腰摸了摸她柔软的脸,低声说:“你先睡,我去洗个澡就回来。”
她像个孩子一样乖巧点头。
顾酌淋个浴吹干头发回来时,闻渺正半靠着床头看小说。听到开门声,她抬眼看着他。
他走过去,轻松抽走她手里的书,跪在床上,按着她的肩膀和她接了半分钟吻,把她亲得气喘吁吁,才突然想到什么,有些遗憾道:“还没完。”
闻渺呼吸紊乱,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最后一天了。”
顾酌把她挪回被窝里,替她拉好扯乱的睡衣,含笑道:“明晚我早点回来。”
低了两度的嗓音仿佛带上了电流,闻渺轻咛一声,咕哝地说了个“好”字。
从那以后,无论学习任务有多重,顾酌都会在闻渺睡觉之前回到家。
顾酌能感受到,闻渺真的很爱他。跟她在一起时间越久,她的曾经在他这像剥洋葱一样越来越无所遁形。
对小姑娘的疼惜在她毫无保留的感情输出中受到了传染,爱意也会潜移默化,心口多疼一分,他就多爱她一点。
他的心,不知不觉早已被她填到极满,却依然还在贪心不足的往里塞东西。
大三这年,顾酌忙,闻渺也忙。她忙着实习,忙着筹备毕业作品的前期选题和设计。他们院毕业前要交两个作品和一个论文。
两个毕业作品一个是考察剪辑技术,老师给素材,学生拿指定的素材去剪辑拼接成一个小短片。另一个是考察综合能力,主题不定,形式不定,从创意到成品全由学生自由发挥。可以小组完成,也可以单独完成。
闻渺打算单独来,自己做,灵活自如。
这么多任务如果不提前筹备,大四一年会忙成狗。
可是即便再忙,他们也会挤出时间给彼此。他们抽时间一起做饭洗碗,一起去周边城市短游,一起逛超市看电影,一起做|爱亲昵,一起在闻晨忌日那晚聊天到早晨六点……
时光在这些充实又努力的日子中悄无声息地溜走,这年,闻渺身边,发生了好几件喜事――
江语舒从北城大学经管系毕业,去了她家的公司工作。她和纪予哥哥订了婚,婚期未定;
心愿姐和彪哥添了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宝宝;
奚梓参加了一档素人舞蹈节目,得到了第三名的好成绩,获得将近一百万的微博粉丝;
高中几个好友各自安好,前程一片光明;
念念开始上小学了。
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健健康康。
闻渺实习去的是一家刚建立不久的艺人经纪公司,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只是在这样的公司实习,她能学到的东西更多。
大四开始,闻渺忙碌的实习期结束,顾酌又被分配到北城第二人民医院骨科进行临床学习。他是同批学子中的佼佼者,三个月的学习期结束,他的打评表上填满了院长和几个主任医师洋洋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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