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满含杀意的一招落了个空。
来俊臣身法同样诡异,只见他身子一仰,体内发出一阵骨骼响声,竟然将头部和上身弯到了腰部。而他手中的剑也没有闲着,径直向上一刺,直冲寒鸦心口。
匕首长度不如宝剑,寒鸦心知这一击又落空了,于是一只手抓住剑尖,借着那股力度轻飘飘地飞起,挥手扬下了无数羽毛。
来俊臣视线被羽毛所阻碍,却不见丝毫惧色。他直起腰来,手中宝剑在羽毛中连刺十数下,每次都与匕首撞在一起,同时嘲讽道:“掉毛还掉上瘾了?”
推事院最自豪的就是酷刑,这群“朝外御史”想了不少法子将人屈打成招。故而来俊臣最了解的就是这些花里胡哨的招式,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若是寒鸦与来俊臣一对一,不消一炷香的工夫必定就会败下阵来。不过此时九罗可不止来了他一人,只听博浪沙发出一声怒吼,随后便如发疯的公牛一般急速冲来,若是被他撞上恐怕不死也要丢了大半条命。
来俊臣只得放过寒鸦,侧身避开,可是这样一来反而把张家大门暴露在了敌人面?前。
而博浪沙的目的也并非撞死来俊臣,刚好就是那扇大门。
一扇破旧木门,即便门上贴着门神,也起不到丁点阻拦作用,博浪沙轻而易举地撞破木板,一头冲进了张家大院。
奇怪的是,此时院内起了一片大雾,竟然看不见里面光景。博浪沙进入之后好似被雾吞噬,不知去向。
庞先生见状冷笑一声:“‘厌阴之法’?你以为这就能拦得住我?”
说罢,他带着牧郎往门内走去,不料来俊臣丝毫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反而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进入张家。
之后来俊臣小袖一抖,三只尖端为骷髅模样的锥状暗器射向寒鸦,同时他又往身前撒了一把神秘粉末,那东西一到空中便忽然燃烧起来,呈幽绿颜色,有如鬼火。空中的黑色羽毛一遇此火便纷纷烧了起来,转眼间便烧了个七零八落。
没了黑羽掩护,寒鸦心头一紧,勉勉强强地躲过了致命暗器。可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柄利剑便穿透了他的胸膛。
“张少白给的东西果然好用。”来俊臣一剑接着一剑不停刺出,转眼就将寒鸦捅成了一个破烂筛子。随后生性谨慎的他仍不放心,转手一剑砍下了寒鸦头颅,这才放心收起剑来,重新回到门口处。
此时张宅虽然已经没了门,但来俊臣就像一尊代表着“有死无生”的门神。他要守在这里,保证九罗中无一人能够活着出去。
突然,大雾深处传来一阵铃声!
来俊臣听后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想起张少白的叮嘱,便取出两根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将耳朵堵得严严实实。
可惜博浪沙毫无防备地冲进张家,他可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杀机,更不知这铃声乃是来自清绳明铃,入梦之法,听不得。
当大汉听到铃声的时候莫名觉得一阵困意上涌,很想立刻躺倒睡去,而且雾气包裹着他的身体也颇为舒服。就在他失神的刹那,一抹寒光闪过。
下一刻,博浪沙身首分离,他仍维持着站姿,鲜血却从脖颈断口处喷涌而出!
庞先生缓步走来,看到尸体之后默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大雾乃是由“厌阴之法”造出,并不能维持太长时间,他静静等了片刻之后雾气便散得七七八八,现出了一道身影。
此人身穿漆黑曳撒,上文飞鱼,头戴幞头,腰系蹀躞,肩上还披着一条披风。他手持一把长刀,掌心抵着刀柄底部,刀尖则拄在地面,看起来就像是从阴曹地府而来的阎?王。
茅一川拄刀而立,双眼死死盯着庞先生,金阁无数条性命积攒而成的怒火,今夜全在刀尖!
一滴来自博浪沙的鲜血顺着刀锋缓缓滑下,他一刀只斩了一人还远远不够!
即便是庞先生见到此人,也不由赞叹道:“我记得你,没想到你一人便撑起了金?阁。”
可惜茅一川对此毫无反应。
夜风吹过,到了张宅里莫名打起了旋,仿佛此地藏着一股未知力量。庞先生知道茅一川心志坚定,于是干脆放弃出言相激。
他稍稍退后半步,牧郎则向前半步,手持一根竹笛,只不过他的长相略显猥琐,无论怎么看都和手中兵器显得不太和谐。
牧郎将竹笛一端指向茅一川,做了个“死”的口型。
然后他只见到一条黑龙向着自己扑来,一柄刀携着风雷之力斩向了他的面庞!
好快的刀!
牧郎见状双脚用力一踏,整个人往后飞去,同时将竹笛搭在嘴边,吹起了一段无名小曲。曲调阴森诡异,带着不祥气息,居然隐隐能够伤到他人心神。
除此之外,在他吹奏竹笛的时候,还有许多细小铜针从笛孔中溅射而出,密密麻麻,而且针尖泛着幽绿颜色,一看便知淬有剧毒。
茅一川身形一停,转手解下披风用力挥动,仿佛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将那些暗器通通拦了下来。
可是他这么做视线难免受阻,牧郎心知杀人良机已经出现,他一拍笛子,其中一端便现出一件兵刃。随后他持笛如剑,直指那领披风!
在牧郎看来,茅一川忙于阻挡暗器,绝对接不下自己这招。不料当他刺穿披风的时候,却发现后面有道人影一闪而逝。
“糟糕!”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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