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后来爷爷的律师也说谢家很好,那、那应该没问题的吧……
陆南枝抱着自己的小本子蹲在墙角,觉得突然很想他。
谢家人都对她很好,但谢行止无疑是最细心的。她知道寄人篱下要乖,从不主动提要求,他就暗中记下她的喜好,为她准备膳食和小裙子。除去基本的衣食住行,对她的情绪他也照顾妥帖,消除她到新环境的不安和紧张。
她有些怕人,也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想法。可谁对她好,她心里都知道。
她内心不想谢行止回瑞士,可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任性,大家都有需要做的事,不能因为她影响别人。谢行止要走前一晚她实在没忍住,鼓起勇气去挽留他。但是、但是果然还是不行啊……
小脑袋耷下来,陆南枝翻出谢行止给她准备的电话,咬唇盯着屏幕上的时间看了半天,又小心放回去。
陆南枝一个人在谢家的日子很乖,但也愈发沉默。每天乖乖上课,乖乖吃饭,只有听到顾叔说谢行止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才会来了精神,“啪嗒啪嗒”跑过去,小心翼翼握着手机“喂”一声。
谢行止很忙,除了学业也需要处理部分谢氏业务,唯独给陆南枝打电话这件事从不落下,哪怕只是“早安”“晚安”短短几句问候。
听顾叔说她在家很听话,虽是意料之中,却让人隐约有些担忧。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某天晚上,谢行止提交过设计图纸,接到了陆南枝的电话。
放下手中的咖啡,视线落到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两撇俊眉微微皱起。瑞士时间21点,国内已经是凌晨4点。
“怎么了?”陆南枝从不主动给他打电话,这是第一次。
“你……你还有多久回来呀……”她的声音很小,有种不太正常的尖。即便她努力克制着,谢行止仍是捕捉到一丝几不可查的哽咽。
“下周会回来一趟。”谢行止一边柔声回答她,一边思考可能出问题的地方。电光火石间想起今早看的兰叶市天气预报,单手迅速打字搜索,看到“夜间局部有雷阵雨”时瞳孔猛地一缩,问:“是不是打雷了?”
“唔……”陆南枝瓮声瓮气应了一声,小手抓紧电话缩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深呼吸着把哭意压下去:“那、那你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马上又要走……”
可不稳的声线到底还是出卖了她,谢行止心疼得不行:“别怕,不哭。要是睡不着,我陪你讲电话,好不好?”
夏天的时候也下过几场雷雨,这样的天气她容易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总是抱着自己的小松鼠和枕头来他房间睡。现在他不在,小朋友一个人害怕了。
拼命忍耐的虚假坚强被戳破,陆南枝再也忍不住,可怜兮兮地小声抽泣起来。她连哭也是乖乖的,尽量不发出太大声音,只红着鼻尖眼泪汪汪地一抽一抽。
谢行止的心也跟着一扯一扯的痛,恨不得马上飞回国内将她拥进怀里。
落地窗外是这个中欧国家首府的无敌夜景,这样的景致陪他度过了本科,还即将陪伴他的研究生时期。但现在,唯一的变数出现了。
除了建筑他还拥有很多东西,但陆南枝不一样,现在的她,只有他。
她正是缺乏安全感的阶段,如果他长期在国外,那把她接到谢家不过是换了个金铸的笼子。
他把她接回来,是怜惜她的才华和境遇。既然他注定会放弃建筑,为什么不把这多余的时间用在她身上?他无法在热爱的路上走下去,她却可以。
即便对他而言这是最后的自由时光,但这点自由和陆南枝相比,也就微不足道了。
看着邮件列表里刚刚发送的图纸,谢行止做了决定:
——他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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