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还是跟往常一样做饭,只因顾言不会。
这日、两人坐在餐桌前,顾言兜了碗汤给舒宁、她接过去,而后嗓音平淡道;“这么久不会柏林没关系?”
“没关系,”杰克早就打电话来催了,但是、她不放心舒宁。
“公司的事情如何?”一个月以来,舒宁头一次询问她工作上的事情。
从一开始痛失女儿开始、她发誓只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去缓冲,没有多余的,如今一个月过去,她想转移注意力,不想去想那件事情,不想将注意力都放在悲伤的事情上。
“照常上班,其余的先放着,”顾言答,其余的事情她都安排好了,等她回趟洛杉矶再说。
“我会给你报仇的,”顾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舒宁整个人为之一颤,她说,会给自己报仇的?
怎么报?这里本就不是他们的地界,能生存已经是万幸了,现在还要如何报仇?
“没必要、”并不想顾言继续冒险,以至于她说出的话都有些急切。
“我可以的,”她语气中尽是肯定。“我说了没必要,”舒宁闻言,怒气腾腾拍桌而起,满面怒火看着她,势必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顾言毫不示弱,不想就这样了解。
“你知不知道,一路走来到现在我都是在被人伤害,枪击没让我死,我就发过誓,一定要让再度伤害我的人血债血偿,舒宁、你不想吗?不想替你女儿报仇吗?”顾言语气阴孑,面色狠辣,看着舒宁的眸子尽是怒火。
“若是再一次被伤害呢?”舒宁问。
“绝不会、现如今你我都是孤身一人,就算是伤害,能伤害的了什么?”以前、有所顾忌,但现在、没有。
动物尚且都知晓护犊子,更何况他们是个人,更加不会就这么了了这件事。
此时的舒宁纵使心中疼痛,尚且能忍,但顾言,她清楚的看见,这个女人疯了,很彻底,这日的舒宁跟顾言各自占据沙发一角,顾言将自己最近手遭受的遭遇洗漱告知舒宁,娓娓道来的语气听不清情绪,从她如何出国、在到如何苟且偷生、再到如何受枪击、再到每天怎样艰苦训练,只为能护自己,一路走来,四年之久,她说出来,已经使用了短短四十分钟,人生有无限缩影。
所有微不足道的事情都会被过滤掉,留下来的都是那些足够让你刻骨铭心的,幸福或许会被忘却掉,但痛苦不会。
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同,舒宁静静听着顾言所说的一切,她必须得承认,在这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面前,自己原先所经历的那些都不算什么,甚至是、微不足道。
她除了人生抉择需要下点狠心之外,并没有被生活所迫,也并未有苟且偷生的时候,她比较幸运,国内有许溟逸护着自己,初来国外,遇到了顾言,两人一路走来,最起码基本方向是有的。
“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你无需自责,”最后、书你跟缓缓开口解释,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情跟顾言无关。
“若非我妄自菲薄,年轻气盛,会发生这等惨案吗?”她怀疑舒宁话语的真实性,如果这件事情一开始她就就听舒宁的,事实会否是另一番景象。
“任何老板都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这是恒古不变的,”她太懂了,在国内翻译院那个大家庭里,她多多少少也见识到了何为人心,此时顾言这种自责,是完全可以没有的。顾言走后的当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眠,她在的时候,尚且还有忍劲,她不在了,满屋空旷轻涌而下,让她整个人都处在恐慌当中,满屋子都是小孩子的哭声,睡梦中梦到一个孩子浑身是血朝自己爬过来,她惊的一声冷汗,大口喘息着从床上坐起来,惊恐的看着四周,发现空无一人时,心狠狠落下来。
她坐在床上,久久不敢入睡,前半夜尚且还能忍过去,到了后半夜,这种感觉越来越可怕,而后她穿上衣服,几乎夺门而出,将那栋让自己充满噩梦的房子远远甩在了身后,柏林深夜的街头并不如国内热闹,可任何地方少不了烟花场所,自苦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这晚、她在酒吧呆了整晚,而后第二天在回到家里睡觉,只有在青天白日的时候,她尚且敢安然入睡,可一到了晚上,所有恐惧都会席卷而来。顾言回洛杉矶的第二天、病了。
很严重,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她无一不想起柏林的那段日子,那片被染红的白雪,那个已经成型还有两个月久要出生的胎儿,她亲手将她送到北墓园安葬,这一切切的过往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似是一只爪子似的在挠着她的心脏,一下一下、不致命,但足以让她狠狠抽搐。
她回来的第二天,许攸宁将她这种症状发邮件告知俞思齐,对方久久未回信。
这日上午、她出门上班时刻意交代顾言,晚上给她带吃的回来。顾言躺在床上轻声应允着,因为担心顾言,她这一天都过的不安生,总觉得右眼皮在跳动着。
“我先走了、回头院长来你帮我说声,”五点半、她有些担心,便准备从研究员提前撤。
“院长说今晚这个成果得出来,许、”同事告知她。
许攸宁闻言、一声叹息,似是无奈。
只得继续、无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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