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您这不是让咱们难做吗?”
比斗场里,负责结算的账房一脸为难。
“你们不是说,赢了就有二十两吗?”
半边脸肿着的少年,衣衫拿在手上,裸露的上身,汗津津的,全是之前在比斗场里摔打出来的青紫。
“是,您赢了,可您赢的也太...太下作了些,若是以后来比斗的都学您...”
少年张了张嘴,想辩解,可想起邹二刚才那声惊天的惨叫,和久久不能回神的观众,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默默的穿上了破旧的长袍......
不是他想这么龌龊,而是他这身体,实在是饿的没有了力气,只能速战速决了。
正在系带子的时候,柳家斗场的大管事带着之前一同观看比赛的小厮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账房把事情给大管事禀报了一遍,大管事摸了摸胡子,笑了两声,
“这算多大的事儿,给这位少侠拿二十两,咱们开斗场的,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之前没有说明不准用那种招式,自然不算这位少侠的错。”
一小袋称好的散银子放到了少年的手上,少年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模样:“多谢大管事。”
“这是你该得的,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小子牧欢。”
“原来是牧小哥?”大管事打量了一下牧欢的长袍:“小哥儿是读书人?”
牧欢点点头:“惭愧,读过几本书,今日多谢大管事关照。”
两人互相客套几句,牧欢整理好衣衫,把小袋银子塞进了怀兜里,就离开了斗场。
“大管事,您怎么对这小子这么客气呀,不过一个穷书生,我看,八成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才跑过来拼命。”
“你说的没错,可那又如何,不过是二十两银子,谁赢了给谁,这是咱家的规矩,更何况,你莫要看不起穷书生,他能豁出去脸面进了这里,就比那些个只会之乎者也的家伙强多了...”
说完,大管事看了眼跟在他身边的心腹小厮:“主家是让咱们在这招揽人才,可不是让咱们得罪人来的。”
小厮连连点头:“还是您会看人。不过大管事,他出招也太阴损了些,咱们是不是得加上几条规矩,免得以后有人学了他。”
“多此一举,斗场是什么地方,江湖比武的地方,再说了,那是人家的独门招式,岂有不让使的道理?”
......
离开了斗场的牧欢,并不知道斗场的事,
他看了看天色,快步朝镇子另一边走去。
那里有一间书院,牧欢如今就借住在那。
只不过他是借住在书院侧面的一个小草棚子里。
快步回到了草棚子,牧欢把草帘子给打了起来,动作飞快的把里面的被褥,书本,还有一件破衣裳给卷在了一块。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书院附近,有几个学子看到了牧欢离开的背影,嘲笑了几声也无人在意,
一个穷的连半片瓦都没有的穷小子,原本跟他们就不是一类人。
夹着铺盖,牧欢脚下不停往镇外赶,他要去的地方有点远,不快一些,怕是天黑了也赶不到。
走到镇口附近,一阵让人垂涎欲滴的肉香气飘了过来,
牧欢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一旁的熟食铺子,焦黄的烤鸡倒着吊在柜台上方。
牧欢咽了口口水,直直朝熟食铺子走去,临到近前,脚下拐了一个弯,在铺子旁的烤饼铺子,花了一文钱,买了一张烤饼,
然后蹲在离熟食铺子不远的地方,坐在铺盖卷上,两眼盯着柜台上的烤鸡,把手里略略有些硬的烤饼当做了鸡腿,凶狠的撕咬着。
一张巴掌大的薄饼下肚,他瘦弱的小身板又有了力量,起身夹起铺盖卷,在熟食店小二鄙夷的眼神中,往柜台上拍了五十文,
“给我来一只鸡,要大个的。”
店小二撇了眼柜台上的铜板,眼中鄙夷更重:“烧鸡一百五十文一只。”
牧欢尴尬的笑笑:“那算了,不买了。”
说完把铜板收回钱袋里,夹着铺盖卷落荒而逃。
“呸,穷酸样。”
店小二拿了搭在肩头的布巾子,擦了擦柜台。
牧欢也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他怀里有刚得的银子,当然买的起鸡,只是这个银子,还有用。
脚下生风,牧欢出了凤濮镇,一路朝不算太远的大山跑去。
跑一阵,走一阵,如此来回,等到了山脚下,天已经黑了。
看着眼前黑黝黝的大山,牧欢缓缓吐出一口气,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浸透了。
此时落了黑,微风吹来,竟有些凉意。
牧欢有些懊恼,没有带生火的东西来,这黑漆漆的,他总不能搞钻木取火那一套。
好在,记忆里,这条路他是熟悉的,走过许多遍的。
摸黑进了山,穿过了一片野林子,终于看到了零星几户亮着微弱灯光的小村子。
牧欢心跳加速,几乎是冲进了村子,顿时引起几家狗叫。
“谁在外面。”村尾一户用篱笆围着的院内,一个少女抓起门边的木棍,
有些紧张的看着外面的那道黑影。
“锦娘,是我。”
一听这声音,名叫锦娘的少女,扔下了木棍就跑了出去,
“欢哥儿,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少女脸上挂着的笑容,即便在黑暗里,也灿烂的耀眼。
打开了院门,迎了牧欢进来,又仔细的拴紧了门,这才拉着汗津津的牧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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