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姬挥挥手让招银下去,自己慢慢洗漱好下楼去用朝饭了。梅九狠狠瞪了一眼沈轻枝,让你占便宜。
沈轻枝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总之,他就是个寂寞不了的人,有人带他出去玩儿就好。当然,带他出去的人,也不能是什么杂七杂八的鬼神妖魔或普通人,因为那些人不懂他,甚至有伤害他的可能。
“诶,你说老板娘的相公和哥,咋出现的莫名其妙啊?”
“依我看,那是她二相公!”
招银和二喜在嘀咕,运财在一旁算账。运财一向本分,招银和二喜会干的荒唐事儿,他几乎从不做,窑子啊什么的根本没逛过,大老爷们儿常说的荤话他也不掺和。凌姬还算挺喜欢他的,安安静静,会给她挣钱。
凌姬刚刚好从楼上走下来,听着招银和二喜在那儿讨论得热火朝天,嘴唇开开合合了几次,却是一个音节也没发出,上去一人脑门儿上一烟斗:“你们可以再多说些废话,那这个月工钱就泡汤了。”
二喜咕嘟咽了口口水,蹭蹭蹭几步冲到大堂招待起客人来,招银马上到厨房里头瞧着菜。
凌姬闭眼,吐了一口气,去后院花房里吃朝饭,做的是她最喜欢的金丝南瓜卷和陈皮青梅粥,她最是吃不得那些苦的东西。
梅九沈轻枝也很快收拾了一下下到后院吃朝饭。这一楼是给路过打尖儿的客人吃饭的,二楼是给住店客人的,三楼上才是一整个店里伙计住的地儿,后院有花房,冬天温暖,凌姬向来喜欢暖和的地方。
她坐着,筷上夹着南瓜卷,另一只手还翻阅着账目,梅九则直接上手抓了两个南瓜卷,走到花草堆里瞧着,沈轻枝盛了一碗粥,吃相优雅。
凌姬放下账本,她倒是很好奇沈轻枝生前是什么人:“沈公子,不知你生前是什么人?”
沈轻枝被这个冷不丁而来的问题呛了一下,一口粥“噗”地喷在桌上,猛烈地咳嗽着。
“咳咳咳,不知三娘你可知道太祖皇帝的摄政王?”他回答道,“我便是这摄政王,只是从不露姓名,失足坠崖。”
哦!怪不得墓里那么多值钱的陪葬品,想来也是,照沈轻枝昨夜所透露的墓穴规格、大小、陪葬品种类,肯定是王侯将相的墓啊。果然她猜的不错。
凌姬也没说什么,低头继续看账目,等吃完饭,沈轻枝隐入簪内随着凌姬二人一起出门。
刚到大堂,她头上沈轻枝附身的簪子就不安的躁动着,沈轻枝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左起四桌,那个桃红衣服的女子旁边的东西,是个难产血崩而亡的孕妇。”
“知道了。梅九,左起四桌,有东西进店。”凌姬朝那桌看了一眼,那里有个桃红色衣裳的女子,她旁边坐着个抱着孩子的孕妇。
那孕妇感觉有人看她,缓缓转过头,她手上的孩子变成了个滴着血的袋子,她则一脸惨白兮兮,眼眶浓黑,突然朝着凌姬他们咧嘴笑笑,下体一大片血污,还在流血,样子十分骇人。
这种难产而亡的女子死后所化作的女鬼,一般都是装作生产后的妇人,将难产生下的死胎化作婴儿,然后骗其他女子抱。若是那女子上钩,死胎便会马上抱紧她的脖子,这女子的精魂血液便会被吸干。这种东西一出来,都是要害人的。
凌姬环胸,左手两根葱白细指间夹着长烟斗,一步步走到那桌梅九紧随其后,手里的骨扇早就准备好了。
“姑娘,你看,要不要抱一……”
“哎呦这位夫人,您家孩子可真可爱啊!”那女鬼正准备让旁边的姑娘抱孩子,就被凌姬打断了,她明显有些愤怒,却又不着痕迹地压了下去。
凌姬冷冷地上下瞟了她一眼,然后扬起大红唇,手肘撑桌,长烟斗在桌上轻敲,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她怀中孩子的脸。
这种女鬼就是在造孽啊,为什么不带着孩子,好好去投胎呢?若生前无错,肯定是会遭阎王怜悯,下辈子能投个好胎的,这般执迷不悟,怕是杀孽已造,就算回心转意,那也要在地狱之中受尽煎熬。
女鬼有些不自然,她看到了凌姬身上那层常人看不到的黑色的雾,也就是阴气,而梅九身上是一股浓烈的花香,还有红色雾气,特别是凌姬头上的簪子,幽幽发光。但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敢确认,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应付:“啊,孩子调皮,姑娘抬爱了。”说完还用裹被压了压,尽可能不让凌姬和梅九看。
凌姬撩开裹被,语气淡淡:“夫人不用担心,我这店里的底下安了管子,冬天有专人烧炭,一点儿都不冷,不用担心令郎受寒。”
“额,原来您是老板娘啊,那,那是我多虑了。”女鬼听了倒也辩驳不了,毕竟这动作唯一能解释那就是大冬天的,她怕怀中孩子冻着,那凌姬已经这般说了,便是把问题了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再裹着。
凌姬假装逗弄着孩子,吐出一句惊死人的话:“这位夫人的孩子真漂亮,我也想要一个,可惜我相公他不知为什么,我总怀不上。”说着还一脸失望的表情,收回手,藕臂扯着梅九,晃过!来晃过去。
梅九一口茶水喷在桌上,这凌三娘什么意思,这不是暗说他,他不行吗?真是的她又没试过,她怎么知道行不行?奈何他寄人篱下,只能配合着,尴尬笑笑。
“那可否请夫人到房中一起聊聊?”凌姬发出了邀请,女鬼只能应下,因为她并不能说出什么理由去拒绝。毕竟这个时代,要是真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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