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七月初八,皇帝亲自驾临江边,为大明制造的双桅杆西式帆船,主持试水仪式。
并且,他将这艘帆船,命名为扬帆号。
自此以后,这种类型的船只,不再被称作西洋船,而是一律被称作扬帆型。
有一就有二,朱谊汐热血沸腾。
而陪同而来的,还有长江水师指挥——惠登相。
他舔着脸,陪笑道:“陛下,这样的帆船,在江面上倒是不适合,还是咱们大明的船最好。”
“这是海船!”
皇帝白了其一眼,随口道:“不只是长江内有水师,海面上也得有水师,越多越好。”
事关自身利益,惠登相忍不住道:“陛下,长江水师可能护卫南京,海上水师,可比不得啊!”
“朕知道!”
皇帝敷衍着,一步步地走着。
一旁,惠登相抢走了十三的活,撑着纸伞走在一旁,为皇帝遮蔽烈日。
“对了!”
忽然,皇帝的脚步听停下,扭头门道:“扬州怎么样了?瓜粥拿下来吗?”
惠登相闻言,喜色浓郁道:“正想给您报喜呢,瓜洲的叛军,末将一股脑的清剿了,扬州城外,再无水师掩护。”
“下次吴三桂要跑,可没水师渡江。”
说着,他竟然有些洋洋得意。
朱谊汐无语,脚步立马加快。
惠登相忍不住跟上去,想要将皇帝搀扶上马车,结果却被甩开。
他有些懵懂,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一旁的十三忍不住偷笑道:“惠伯爷,扬州是在江北!”
“嗐!”
惠登相恍然大悟,脸色通红:“我这是搞糊涂了。”
就在他立在原地,满脸的羞愧之时,忽然去而复返的十三走过来,满脸严肃道:
“惠指挥,陛下口令,要求长江水师,尽一切手段,围攻扬州,密切监视吴三桂。”
“尊令!”惠登相忙高声喊到,声音极为高昂,仿佛皇帝就在身旁一般。
十三忍不住笑着离去。
虽然长江水师实力不断增长,但扬州城的围困工作,却进展并不顺利。
原因则是,水面上的围困,杜绝不了陆地上的走动。
吴三桂目视着长江上,那些恨不得把船头架上扬州城的明军水师,一时间心思莫名。
“明军的包围,越来越紧了。”
平西郡王的一声感叹,顿时让整个扬州城上的文武脸色骤变。
文官们嘴唇动了动,没有言语。
只有武夫们嚷嚷,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不断地咒骂。
吴三桂不为所动,就这么直愣愣地望着长江,不发一言。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他才开口道:“淮安府的夏粮,还没有到吗?”
这句话,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扬州知府忙低头道:“回禀平西王,还未到。”
吴三桂在扬州城,共有五万大军,其中三万关宁骑兵,两万刘泽清的兵马。
这股兵马,本来是郑隆芳,姚文昌二人的,只是必须背锅,去了北京,凶多吉少。
而这五万兵马,只仅仅只是一个扬州府,供应起来也是极难的,所有淮安府也在其中。
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淮安跟扬州府,吴三桂算是真正的王。
不过,吴三桂却没多少享受。
“是不是出现意外?”
嘀咕了一声,吴三桂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迫不及待地回到了书房。
在这里,有一副南直隶的简陋地图。
他的手指先落到了扬州,然后再到了徐州,最后则是淮安。
如此,竟然呈现出三角形。
“若是被抄了后路?那岂不是陷入泥潭,坐等灭亡?”
越想,吴三桂心中越慌。
“山东竟然对徐州不管不顾,这是要做什么?”
气急败坏下,吴三桂恨不得直接投降明朝,但现实却逼迫他不得不遵从。
“来人,排除斥候,沿着北方打探,扬州城附近两百里,都不要放过。”
“希望,这是个错误的猜测。”
汤福游走在街头,昂首挺胸,符合一个豪奴的身份。
作为平西郡王的家丁,几乎没有人敢得罪他,就连那些衙役们,也是舔着脸赔笑。
随着战争的临近,扬州城的物价日趋高昂。
但对于汤福来说,价钱反而更低,特他捞钱也更多。
待他转过去,那群贪婪的目光,瞬间议论纷纷,都在嫉妒他走了狗屎运,成了平西郡王的家奴。
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哼,废了老子百两白银,你们知道个屁!”
汤福摇摇头,冷笑不止。
点着疏菜,让他们自己送上门,他懒得再看一眼,摇摇晃晃去了青楼。
刚至包厢,他立马冷静下来。
不一会儿,一个大汉走了过来,笑道:
“您最近可就威风了,怎么想到我这来?”
“没有大事我会来找你吗?”
汤福白了其一眼,开口道:“最近吴三桂很反常,经常着急将领开会,商讨的不知是何,就连我也进不去。”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的。”
男人一愣,旋即坐下,认真道。
“听说是两天前,当时在城墙上,与扬州文武一起,突然就发了脾气。”
汤福回忆道。
“因为何事?”
“好像是淮安府的夏粮未到而恼了吧!”
“淮安府?”
男人一愣。
他闭上眼睛,开始思量起来。
“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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