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布置得极好,黎堑一路也并未感到也太大的颠簸。他把人推开,好奇的四下看了起来。
说起来,这真的算是他两世穿书,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出谷,也是第一次坐在马车里。
他在电视机见过,也曾在博物馆里见过。但博物馆里真实存在的马车,远不如电视中见过的宽敞华丽。
如今书中世界,他倒是有幸体验了一次。不过毕竟也是书中世界,比之电视里面见过的还要精细讲究了很多。
马车里还带着一股药香,黎堑闻了闻,大概明白了都有什么,作用又是什么。
也难怪师傅放心让他离开医谷,就连这能够安抚续养体内蛊虫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他四下摸索了一遍,又撩起了旁边的小帘看向外面。冷风扑面,两侧的树木倒退,黎堑立刻放下小帘坐回了原位。
祝澜拉开旁边的小抽屉,先取出来了茶壶和一个小盅:“先清一下嘴。”
黎堑这会儿没看他,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独自尴尬。咋一听到这话,还以为是祝澜让他先跟他亲一下,心里立刻骂了一句不要脸。
扭头就看到递到了面前的一杯茶,还有一个小盅,当然反应过来。这心里面的落差先不说,但是他自己想歪了,心中的尴尬跟着也再上了一层楼。
他接过来漱口,余光却在注意着祝澜的举动。
看着他又拉开了旁边的一个抽屉,直接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个食盒,放在了中间的矮桌上面。
食盒打开,一阵淡淡的香气便弥漫在了马车内。
黎堑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结果第三口漱口水直接被他咽了下去。
黎堑:“……”
内心积攒的尴尬大概已经可以扣出来一个医谷了。
不动声色的放下了小盅,整个人都坐直了,脸上的表情绷住,目光淡然的扫过了被摆放在桌上的两道菜和一份米饭。
祝澜将筷子递了过去,被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了:“尝尝味道。先前路过一个镇子,到酒楼里买的,还是热乎的。”
黎堑撞入他的眼中,装模作样的姿态立刻破功,轻声应了一句,乖乖的接过了筷子。
“你吃过了?”只有一份米饭,一双筷子。
“嗯。”祝澜点头,“快吃吧,放到外面来,饭菜冷的快。”
黎堑这才动了筷子,两道肉菜,虽然味道比不上青茗做的,但也还不错。
他吃了几口,抬眸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看的人,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低头,夹菜,喂到了祝澜嘴边。
祝澜一愣,随即张口吃下,脸上已经爬满了笑。
黎堑垂眸,安静了许多,慢慢的吃着饭,时不时的又投喂祝澜几口。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并未着急赶路。
申时末,天已经暗了下来。如今他们的马车,还在山林小道慢悠悠的前行。
外面夜风起,黎堑在马车没听着风声,都觉得有些冷意。
“这里,到你那浮云山庄还有多远?”如果今夜在外露宿,怕是抵不过这冬夜的寒冷。
“照今天这个速度,明天巳时能到。”祝澜说道,往他身边坐过来了一些,动作可谓温柔至极,将人搂进了怀里,又把披风往黎堑身上扯过去了一些。
黎堑没有矫情,甚至还往他怀里靠近了一些,一双手直接往祝澜怀里塞进去。
“再往前走一段时间,会经过一个驿站,今夜可以去那里借住一晚。”祝澜低头,把他的这点动作看在眼里,却也没有阻止。
“嗯。”黎堑应下,整个人恨不得贴着祝澜。
他手脚虽说不是冰凉,却也不暖和,如今贴着祝澜,虽抵不过暖壶,但也让他感到暖和了不少。
马车还在前行,山林小路偶尔也会颠簸两下。
但黎堑窝靠在祝澜怀里,也感觉不到什么。
※※
医谷外,今夜飞出的信鸟格外的多。
暗中准备行动的那些人,留下了一部分等待时机闯谷,有一个部分则去射杀那些信鸟。
但夜色朦胧,信鸟众多,射杀下来了一些,还有一部分还是飞向了他处。
黑衣人把射杀的信鸟都捡了回来,取下来了上面绑着的信件。
几乎都是求助的。
江湖中人,太多的人受过医谷的惠泽,如今医谷求助,自然也有重情重义之辈前来。
“今夜一定要想办法破了阵!绝对不能等那些人来!”
“那个萧韬子这些年不知道钻研了多少阵法,如今进入医谷的各处都是阵中阵,想要这么快寻找到破阵之法根本不可能!”
“现在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不把那样东西找出来,这次回去我们都得脱层皮。”
医谷内,訾殊杲把所有的信鸟都放飞,回了竹亭坐了下来。
一盏烛灯放在桌上,旁边铺了许多白纸,放着笔墨。
“师傅,局已经差不多布下,接下来就等着那些人逐个的上门了。”訾殊杲说道,提起旁边小炉上温着的茶壶,给萧韬子倒了热茶。
“嗯,这几年辛苦你了。”萧韬子说道,看向訾殊杲,眼中多少带了几分愧疚。
到底还是把这个孩子拉到了这场纷争当中。
所有人都以为他放下了,可是那等血仇怎么可能放下。几十年来,他游历于各处,为的自然不止是行医救人。
还有,查清楚当年参与灭医谷的所有人。
当年医谷上下二百六十七号人,包括在外行医的八十七人,除他侥幸躲过一劫,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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