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是离开家八年后第一次踏上回家的路。
八年前,他作为武术高人刘镇南嫡传弟子身份特招入伍,在特种部队服役六年后,被派往简国执行任务,两年届满,他选择了转业。
倒不是不喜欢部队,是家里出了状况,父亲工伤摔坏了腰,生活不能自理,他是独子,只能忍痛结束了热爱的军旅生涯。
八年没有回到故乡,内心激动带着些许期盼。
本想低调的做一名普通旅客,没想到还是没忍住,出手惩罚了可恶的醉鬼。
录完笔录,他没有回到原来的车厢,在餐车和另一个车厢接头处站着,困意早已散尽,他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闭目养神。
这时有一个声音传到了他耳边:“小伙子,好功夫!”
声音不大,却极有穿透力,他感受到,说话的人有深厚的内功,能把每一个字送到对方的耳朵里。
他睁开眼,身边并没有人,恍惚间,他以为是幻觉。
“小伙子,别找了,我在这呢。”
那个声音又传过来,他这时才发现,声音是从一个老者那里传来的,而这个老者,距离他足有丈余。
站在对面车厢口上,他俩隔着两节车厢的连接处。
这个位置是最吵的地方,老绿皮车车厢接头的地方不隔音,钢铁碰撞的声音能把人震聋,老人家的声音,是伴着哐当哐当哐当的伴奏传来的。
而陈斌,却能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
并且,他还能听出来,这个老者,不是他们这里口音,虽然能听出老者刻意掩饰了自己的口音,但还是能听出区别,尾音带着中原一带的特征。
陈斌心里说,夸我好功夫,真是抬举了,就凭您老的中气,我怕不及十分之一。
对面说话的这个人,个头不高,一身粗衣短打扮,消瘦的脸颊却精神矍铄,眼神里透着凌厉!
陈斌掐灭手中的烟,拱手道:“先生过奖了,我只不过懂点皮毛,不足挂齿。”
老者说:“自古英雄出少年,见义勇为出手惩恶更是难能可贵,令小老儿佩服,如果不嫌弃小老儿,能否交个朋友?”
陈斌再次拱手:“承蒙先生厚爱,如果先生愿意,我做先生的徒弟,跟先生学本事。”
陈斌认定,这个老者绝不是等闲之辈。
只是不知,老者属于哪个门派,习练哪路功法。
老者:“我们之间就不用客套了,我老人家看人不会错,你小子能做大事,只要坚持正道,必是我中华栋梁之才!”
陈斌:“栋梁之才我不奢望,报效国家倒是真的。”
陈斌顿了顿:“只是,因家中拖累,如今我一腔热血却不知怎样才能为国效力!”
老者赞许的目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陈斌,说道:“报效国家也不在这一时一会儿,只要心在,到处都是机会。我叫张德凯,前面五峰山站准备下车,这张字条上有我的地址。如果看得起我老人家,抽空过来我们再叙。”说着交给陈斌一张纸片,陈斌接过纸片,看了一眼,车厢里的灯不亮,看不太清楚,他装进上衣口袋,说:“我叫陈斌,我在松树岭站下,等把家里的事安顿好了,一定去拜访您!”
这时刚才受欺负的两夫妻做完笔录回车厢,看到陈斌站在这里,女人有些害羞,还是站住给陈斌鞠了一躬,而男人,不好意思打招呼,低着头走过去。
陈斌示意女人回去,抬头再去看老者,竟然没了踪影,也就一句话的功夫,老者不知去了哪里。
越发对这个神秘的老者产生了兴趣。
陈斌没看到醉鬼出来,估计得处理他,也就没再理会,也没回到车厢,继续站在门口抽烟。
再有两站就该下车了,离家越近,就越想一步就回去,毕竟八年没回来了。
车在减速,估计是老人家的那一站要到了,有人陆陆续续的拿着行李往门口走,这时有三四个年轻人也凑了过来,跟准备下车的旅客大包小包不同,他们赤手空拳,什么都没带。
陈斌觉得这几个不太正常,不管怎么说,出门总得带个挎包什么的吧,个把人空手还好,几个人都这么利索,就有点怪。
可是为什么怪,陈斌说不清楚。
还有更怪的,老人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看他盯着这几个人出神,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示意他不要惊动这几个人。
陈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想看看结果,就会意老人家,自己配合,不会有所动作。
车子哐当哐当的节凑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陈斌这时看到,其实老人家也空着手,身上并没有背包行李。
列车员吆喝着挤到门口,让前面的人往后退,好把门打开。
有几个人往后让了让,那几个年轻人却往前凑,左右贴着边站着。
老人家没往前挤,看着背行李的旅客往下走。
这时陈斌看出门道了,那几个年轻人霸占着门口两边,趁着旅客急着下车,挨个翻他们的口袋提包,就算有察觉的,后面跟着一大帮下车的,连推带涌就出去了。
原来是一帮抢劫的。
列车员在站台上,对这一幕肯定明白,吃这条线的人熟门熟路,经常见面,估计也不敢揭露他们。
所以他们才这么有恃无恐!
陈斌想上去,老人家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动手。
陈斌敢肯定老人家是冲着这几个人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动手。
再不动手人都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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