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都督。”楚谣出声喊住他,“这只是一张普通的藏宝图,来源于咱们大梁的开国首富沈方,并没有您要寻找的东西。”
她没说出“不死丹方”四个字,在场知晓之人并不多,冒然说出这种无稽之谈,往后更会以讹传讹,惹出更多麻烦。
宋亦枫原本没准备理会,却又觉得她的话可笑之极:“寇夫人,《山河万里图》是宋朝的,沈方是我朝的,中间相隔了几百年。”
楚谣心知无论自己怎样解释,宋亦枫也不会相信,她想拖延时间,多拖一会儿,寇凛便多一些时间思谋:“那是因为真正的藏宝图并非原图,而是沈方所绘之赝品……”
话说半茬,脖子某处忽然一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尔后便觉得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了。
她仰头看向大船上的江天屿,见他把玩着本该挂在腰间的蛊盅,知道自己可能被他封了穴道。
宋亦枫果然也不在意,带着人准备登岛,却又被挟持着楚谣的黑衣人喊住:“宋大都督,在下只负责替你们抓住寇夫人,你们和锦衣卫之间的争斗,在下就不参与了,余下的钱……”
宋亦枫朝身后使了个眼色:“阿靖。”
又一名戎装男人出现在楚谣视线里,从袖中摸出一个信封,当暗器一般抛了下来,被黑衣人接住。
楚谣凝视宋世靖,宋亦枫的二儿子,年前在京城行刺她父亲的,正是此人。
据寇凛说,宋世靖是宋家除了定国公宋锡之外,最长脑子的人。
黑衣人打开信封,抽出一沓银票。
楚谣看那银票厚厚一沓,五十两一张,有些奇怪。先前宋亦枫想要收买寇凛时,直接拿了一张十万两的巨额金票。
再看黑衣人数金票张数时,时不时用拇指沾一沾舌头上的口水,她明白了,银票定是浸过毒。
宋家人之前与他接触,应是发现他有这个毛病,如今用以杀人灭口。
楚谣说不了话,没办法提醒他。
但她身体能动,是可以制止的他的。
不过楚谣想不到任何制止他的理由,再说他已经沾了毒,制止也晚了。
“合作愉快,后会无期。”黑衣人数完银票后,塞信封入腰间的防水囊中,砍断锁链,放下小船,独自离去。
甲板上只剩楚谣一人,扶着船舷站立。
江天屿朝那远去的黑衣人扫了一眼:“大都督何必呢,我们天影内也有这样的人才,竟还劳烦去请江湖人士,多花银子不说,靠得住么?”
“江护法放心,靠得住。”说话的是宋世靖,抿唇一笑,“我们并不是信不过江护法,毕竟天影内有个内奸,至今都没有抓出来。”
“内奸在京城里,我手下的人,我都是很放心的。”江天屿说着话,收起蛊盅,拍着船舷从自己的船上,跃到锦衣卫的船上,将楚谣拦腰抱起,“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楚谣嫌恶的瞥他一眼,却也没有挣扎。
她走不了山路,肯定是要有人抱着她的。
“走。”宋亦枫留下二十人看船,带了将近百人登岛,其中有一位算命先生装扮的人,左手持着一个转经筒模样的铜质物,右手拿着一个罗盘,宋世靖对其极为恭敬,屈身在后,一连说了好几个“请”字。
而江天屿只带了十来个人。
一行一百多人,称不上浩浩荡荡,但也颇为壮观的直奔着溪谷而去。
*
溪谷中,众锦衣卫们还在发愁怎样破除洞口的木藤阵。
小河不懂五行阵,也就没跟着一起想办法,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驻足一地久久不动,他愈发感觉真的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若真的是动物,也不该是野兔野狗,起码是野狼野熊之类的。
“刀。”寇凛突然伸出手。
一名手下抽出绣春递给他。
寇凛解了兵器匣,扔给小河。又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肉疼着攥成一把金粉:“金克木,试一试吧。”
小河猜到他要做什么,急忙道:“让属下试吧,您的轻功比属下差多了!”
“横竖都是一句话,你就不能说的好听点?”以刀背将小河拨去一边,寇凛足下一点,借力跃入半空。
靠近藤蔓时,那墙藤蔓果然如同冬蛇苏醒,再度扭动起来。伸出触手,伸向寇凛的手腕脚腕以及腰部。
寇凛反应极快,挥手撒出金粉。
“滋”的一声,藤蔓冒出一丝烟,有退缩的意图,寇凛手起刀落,瞄准根部,连扎根的山体都被他砍下一大块。
其它伸过来的藤蔓,寇凛也是同样的办法,躲,洒,追,砍。
不一会儿,便将一整片木藤拆的干干净净,随后,一个不规则的洞穴大门暴露于众人眼前。
一众锦衣卫看直了眼。很多时候,他们不得不昧着良心不得不夸他们家大人厉害,现在是真想往死里夸他,可包括爱乱说话的小河在内,此时此刻都不敢吭声。
一口气的功夫,他们家大人“啪啪”捏碎了好几锭金子,心头肯定正在滴血,谁开口谁完蛋。
寇凛落地后,果然一副快要窒息了的面孔。
绣春刀还回去,没等他喘口气,一名锦衣卫忽然道:“大人,小江来了!”
众人望过去,待瞧清楚人数后,脸色的血色都被抽空了。段小江他们本该在船上看顾夫人,此时全都跑来了,却不见夫人,九成出了事。
“大人,出事了!江天屿和宋大都督突然出现,夫人被他们抓住了……”
段小江没让他们失望,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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