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组的志愿者靠近时,陈维砳回头,付爽戴着一顶帽子,身上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胸前依旧挂着她的相机。
加上保护区的解说员和司机,他们这组一共有七个人,准备前往长颈鹿所在的大草原。一路坐着昨天的越野车颠晃到了大草原,这里白天的阳光暖融融,风也和煦很多,让人觉得很舒适。
他们就近找了停车点下车,纷纷组队前往动物群落进行今日的观测任务。
付爽摘下帽子眺望,野生长颈鹿遍布在东非大草原上,它们行动缓慢地在苍茫草原上觅食或者休息。
陈维砳一直跟在她身后,他们一起穿梭在窸窣的草丛里,靠近那群正在前行的长颈鹿。
付爽和陈维砳发现的这群长颈鹿里,有不少出生不久的幼崽。付爽在拍照,离它们三四米的距离静静地拍摄。陈维砳一直盯着她,生怕她越靠越近有危险。
付爽正想往前走几步,拍摄一只刚出生的幼崽时,忽地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肩膀:“不要靠那么近。”
付爽回头,陈维砳皱着眉看她。
她轻拍了拍肩上的那只手告诉他:“没事的,它们不怕人。”
陈维砳不敢远离她半步,紧跟在她身后。付爽的拍摄很成功,她放下相机回头找人时,发现陈维砳一直在盯着她。
“你数好了吗?”
陈维砳点头:“数好了。”
“分清了没?”付爽问他有没有把雌雄的数量记录下。
陈维砳说:“分不清。”
付爽把相机套上脖子后,就开始跟他讲解怎么去分辨眼前的长颈鹿雌雄的特点,年幼和年长的区别。陈维砳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认真专业的样子,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付爽不一样的魅力。
等到那群长颈鹿群落迁移时,他们也返回了停车点。
正值午间,他们计划是在原地野餐休息,下午继续执行观测任务。
付爽从包里拿出从营地带来的三明治和水果,还有厨师做的面包片和奶酪酱。
陈维砳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儿遥望草原,一动不动。周围的人都准备休息时,付爽拿起身边剩下的面包和水果起身走了过去。
陈维砳的怀里突然掉落了几样东西,他低头看,是水果和面包,又回头抬眸,付爽低头看着他:“吃点吧。”
付爽正转身要走,手腕又让陈维砳拽住了:“陪我坐一会儿。”
付爽不吱声,又听他说:“我再过几天就走了。”
陈维砳说完松了手,把选择权交给付爽。
付爽席地而坐,把帽子摘了搁在手上,眯着眸眺望这片渐渐熟悉的大草原。
“这面包好干。”陈维砳挑剔了一声。
保护区饮食一直这样,她拍着帽子上的草回:“你爱吃不吃。”
陈维砳望她:“我又没说不吃。这些天在肯尼亚,我也过惯了这种生活,早上一出门就有工作等我,每天忙到天黑才回来,经历了很多以前不一样的生活,每一天都挺有趣的,也很充实。”
付爽静静地望着前方,微风拂过,她耳畔依然是他的声音在飘荡。
“付爽,你真的很勇敢。我没想过你会独自一人来这儿,知道的那刻,心中很不安。可当我来到这儿看到你时,我觉得自己错了,你分明有能力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这样的生活挺适合你的。”陈维砳由衷地感慨。
来这里做交换生的契机偶然,却已然成了她成长中至今最难忘的经历之一。身处这片热土,她时常会静下心来反思她的人生,也会思考计划她接下来的人生方向,似乎人越长大,越希望前路清晰。
“这里真的挺好的,没来之前觉得很害怕,可待久了,却又习惯了,把我以前的一些坏毛病都改了。唯一不好的,就是看不见我妈和我哥,我挺想他们的。”付爽抱着腿,下巴搭在膝盖上。
陈维砳被面包噎住了,如同他问不出口的那句话,压在心中。
你有没有想过我?
陈维砳低头说:“我在纽约几乎整日都泡在训练营训练,除此之外还有体能训练,每周只有周末有空休息,但也闲不住,空出时间就会和队员去观看比赛。每过一日,我心中都在倒数着回国的日子,心想离你越来越近,没想到会越来越远。”
付爽的眼睛一直望着前方,风吹着不再茂密的草地,隔出一条泾渭分明的道路,像他和她现在的处境。
陈维砳看向她,她静默着不说话,坐在身边晒着太阳,仿佛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他伸手替她理着被吹乱的头发,忽然问她:“付爽,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好不好?”
付爽正好握住了他的手腕,脑海里浮现自己哭着说这句话时的那幕。她缓缓回头看他,陈维砳依旧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她仔细望着这张脸,往日的经历一一掠过眼前,他曾那样真实地存在过她的生活中。
陈维砳反握住她的手牵着,盯着她的眼睛说:“这次,让我先学着爱你。”
69
同组的几个志愿者都在越野车上午睡,付爽躺在树荫下,帽子盖在脸上挡着阳光。她闭着眼睛休息,心中环绕着陈维砳先前说的那句话,心乱如麻。渐渐地,她睡着了。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陈维砳的腿上,他掌心一直贴着她的后脑勺上。
“出发了。”陈维砳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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