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桥猜测,她是在找宗政。可是,她明明在二楼看见了宗政,他怎么没去接自己的女伴呢?
当她满心疑惑时,工作人员上来通知大家下楼,说是严老有事情要宣布。
霍燃从房间出来,紧紧握住苏桥的手,警告她:“握紧。”
即使如此,两人还是不小心被人撞到,被迫分离。苏桥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只是不愿去多想。
很快大家都聚集在了大厅里,霍燃也找到了走散的苏桥。严老爷子走到了前方的话筒前,向大家点头致意。
“谢谢大家这么赏脸,来参加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寿宴。本来我是不想办这么隆重的,但是今天有两件特别的事情想宣布,想请大家做个见证。我为电影奉献了六十年的光阴,电影承载了我所有的青春,但是人不得不服老,腿脚不利索了,眼睛也花了,身体提醒我该享受人生了,电影应该交给你们年轻人来挑起了。在场有很多优秀的后辈,我把这个事业交托给你们了。”
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还有落泪的声音。苏桥之前就看新闻说,严老爷子刚刚做完心脏手术出院,退休是早晚的事。
“第二件事,比我退休还重要。我的宝贝孙女终于觅得良人,今天不光是我的寿宴,也是我孙女的订婚宴。”
严老爷子话音刚落,一对璧人手牵着手在众人的掌声中从楼梯上缓缓走下。看到男主人公那张脸时,苏桥错愕不已,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宗政。
她下意识地用目光在人群里搜寻秦素的影子,但是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找不到。
霍燃见她神情不对,低下头凑到她耳边小声问:“怎么了?”
“我担心秦素。”苏桥已经不讨厌秦素了,反而可怜她,遇到霍燃就算了,偏偏还摊上这事。
霍燃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提她做什么?”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形成,她拽下他的衣领,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知道了,宗政他是为了复仇。他不仅要报复你,还有秦素。”
霍燃环顾了一下四周,拉着苏桥的手慢慢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一直退到了门口,才问:“这和秦素有什么关系?”
苏桥犹豫了片刻,还是老实回答了:“我猜测秦素加入盛和是有交换条件的,可能是以交往为前提。宗政说会在一个盛大的场合公布他们俩的关系,现在他怎么就和严老爷子的孙女订婚了呢?”苏桥指着在话筒前笑得甜蜜的宗政,气得直跺脚。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迷迭香》开机仪式那天,我偷听到了。”她小声嘀咕。
“所以你猜测,宗政是为了报复我和秦素?”
“嗯,你抢了他喜欢的女人,而秦素拒绝了他的求爱,他因爱生恨,所以想要报复。”苏桥肯定地回答,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大。
霍燃揽住她的肩膀,劝她冷静下来:“现在你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以秦素的性格,她也会当成没事人一样。她在这个圈子里闯,知道有些人不能得罪,她会为了利益选择接受现实。”
苏桥果然看到角落的秦素手里捏着红酒杯,脸上毫无情绪波动,只是静静聆听着聚光灯下男人的谎言。
感受到了苏桥的视线,秦素迅速别过脸去,她不允许自己的自尊再被人践踏在地上。
苏桥讨厌这场酒会,但必须给严老面子,不能半路退场。霍燃把她安置在角落里,要她好好待着,自己则出去敬酒。
她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做不了虚伪的人,去奉承讨厌的人。这点,霍燃比她强太多了。
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了她,特意来巴结奉承。
霍燃的未婚妻成了她唯一的名称,有人甚至说不上她的名字,她只能自我介绍一番。
再这样下去,连她都要忘了自己的名字。她看着偌大的酒会大厅,竟没有属于苏桥的位置。
“听说苏小姐您是学美术的,我们有个沙龙,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会组织学习茶道插花,还是挺有意思的。”说话的是某位富商的太太,雍容华贵,手上没有一点干活的痕迹。
“这倒是不错呀,我也加入吧。在家里待着确实很无聊,家务活有阿姨做,孩子有司机接,只能在家里弹琴画画,出去购物。”
“最近我们沙龙要开读书会,会请著名诗人李维来主持。”
她们起了沙龙的话题,苏桥不想去,也插不上嘴。在苏桥眼里,她们就像一个个精致的花瓶,展示着身上美丽的花纹,内心却是空的。
就在此刻之前,她还以为自己能为霍燃舍弃一切,可现在她确定不想成为霍燃的花瓶。
一杯红酒下肚,她的脸微微泛红了。这个喧嚣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苏桥又起身从侍应生托盘里取了一杯酒,重新坐下,才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
苏桥看清那人,惊得坐直了腰板。
沉歌靠在椅背上,看苏桥的眼神有些迷离,语气又带着几分玩笑:“你知不知道自己喝完酒之后很可爱?”
苏桥擦了擦唇角的水渍,并没有接他的话茬。
他向她靠了过来,不满地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知道你肯定对我很失望,没敢接。”苏桥手足无措地转动着酒杯,埋着头低低地说。
“的确,我还以为你的决心有多大呢,结果只是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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