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听话,绕到江崇的另一边,想去掏他的裤袋,他放下菜刀,砰的一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似是憋着气,又忍耐着:“林徊,你是想闹事,还是想回去?滚吧,这里没办法收留你了,你爱去哪就去哪,爱滚哪就滚去哪。”
林徊来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江崇跟她说了这么长的话,也是她第一次听到江崇说粗话。
她抿着唇,面无表情:“你凶什么?是林沅安把我交给你的,你以为我爱在这儿待着?”
江崇绷紧了脸,沉沉地盯了她一会儿,然后移开视线:“是我姐把你交给我的。”
他抬了抬下巴:“想回去,那你收拾好东西回去吧,我会让车送你去镇上。”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零散的纸币,全递给了她,“足够你坐车回家了。”
那一沓纸币,刺得林徊眼圈通红生疼,她抿紧了唇:“是林沅安让我回去的吗?”
江崇没吭声。
她咬紧牙根,憋着快要掉下的眼泪,抢过江崇手里的钱,抽了几张大票额的,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又把剩下的钱猛地拍在他的手里,一扬手,钱币飘然落下。
她冷着脸,踩了上去,冷声问他:“江崇,我早上做错什么事情了,凭什么赶我走?就因为我抽烟?”
江崇没吭声,紧紧地绷着脸,周身气压有些低,隐隐地感觉很烦躁。
他沉默了一会:“林徊,我不想管你,当初收留你,也只答应了会给你饭吃。从现在开始,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徊瞪着眼,无声地吸了一下鼻子,再抬起头,就只剩下冷淡的眼神和满不在乎的神情,嘴唇泛着冷冷的光泽。
她冷声:“当谁稀罕。”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饭。
江崇是铁了心要赶走她,大口地扒完饭,就催促她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林徊咬着牙根,眼圈微红,她带来的东西少,没几下就全部收拾好了。
上午快10点,林沅安打来一通电话。
江崇的手机老旧,如砖块一般大小,又严重漏音。
她听得一清二楚。
林沅安的声音有些陌生,充斥着疲惫:“阿崇,你姐姐现在没事了,母子都平安,胎也安稳了。”
江崇紧紧绷着的肌肉倏然就放松了。他平稳了气息,动了动腮帮子:“知道了。”
“姐夫对不起你,没好好照顾你姐姐。”
江崇没回答。
林徊却越听越觉得讽刺,她的嘴角冷冷地上扬了一下,眼睛赤红。
是啊,只有他们才是一家人,她林徊是林沅安、村姑和江崇之外的人。
电话那头的林沅安终于提到林徊。
“阿崇,徊徊这孩子……我对不起你姐姐,这次,还是麻烦你多多照顾她。她还是个孩子,过一段时间,她变得乖巧一些,我就去接她……”
林沅安的话还没说完,江崇手里的手机就被林徊抢了过去。
她咬着下唇:“我要回去,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林沅安却像是被点燃了炮筒一般:“混账东西,你回来做什么!非要毁了你自己,再毁掉别人吗?林徊,我告诉你,这一次的事情,江崇不跟你计较,是他大方,你现在已经十八岁了,你成年了,你做事情能不能考虑一下后果!还有,如果不是你江阿姨,你以为江崇会特意照顾你?做梦!你要是再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滚出林家,永远别再回来!”
林沅安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就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林徊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只有安静和哭的时候,那一头黑发才显出了柔弱和楚楚可怜。她红着眼圈,眼泪无声地掉落着。
她背过身去,用力地胡乱地擦掉了眼泪,泪水却像开了闸门的洪水,怎么都停不了。
良久,头顶上有一块毛巾落下,遮住了她一大半视线,江崇走到了她的面前。
林徊视线模糊,眼泪一滴滴地打在了她的手背上,在剩余的视野里,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那双大脚。
江崇说:“林徊,大人也有很多自己的不得已,你已经一脚踏入成人的世界,很多事情,你自己应该有分寸。”
他素来寡言,今天已经算是破例说了这么多话了:“你爸爸卧室里的床下都是你妈妈和你妹妹的黑白照片,这是你做的吧?”
林徊愣了一下:“保姆扫出来了?”
江崇目光凌厉,压抑着怒气:“我姐今天因为那些照片,差点滑倒,又被吓到,险些流产!”
林徊扯下了毛巾,红着眼睛,仰头瞪他:“那又怎么样,她本就不该有孩子!”
江崇的手臂上青筋起伏,肌肉鼓起:“林徊,如果你觉得你爸爸对不起你妈妈,你就去找你爸爸讨债。”
“那你姐姐就没错了吗?!”林徊吼了一声,“她抢了我妈妈的位置!”
“你父母早离婚了,我姐是在你爸离婚后,才和他在一起的。”
“她贪图钱财!她居心不良!她想把我赶出去……”
江崇忽然一脚踹翻了一旁的木桌子。
他力气大,脚劲足,青筋暴起,木桌子被踢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他往前走了一步,深邃的黑眸里充满血丝。
“再多说一句,试试看。”
林徊将下唇咬出了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死死地瞪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江崇凌厉的眉目。
两人僵持着,谁也没动,几秒后,她忽然扑进江崇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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