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如清水一般,眼尾的笑意旖旎着蔓延开来。
她后退了一些,细长的手指从他的脖颈处,慢慢地移到了他的唇畔,羽毛一般轻盈地掠过,就收回手:“刚刚的吻,是你吃完饭的奖励。”
江崇硬朗的线条越发冰冷了,他扯开她的手,转身去洗碗。
流水声哗啦啦,他拿着碗,动作利落地冲洗着上面的油渍。
林徊声音柔软而清透,偏偏在流水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江崇的耳朵里。
她笑:“哦,你还喜欢我,是不是?”
搏击训练仍旧在室外,就在距离食堂不远处的一片黄土空地上。
风吹来,尘土弥漫,黄沙飞扬。
从训练场远远地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和军人们铿锵有力的吆喝声:“一!二!一!二!”
张导坐在了摄像机前,戴着耳麦,看到了江崇,冲着喇叭喊了声:“江队。”
江崇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身材板正,行了个军礼,宽肩、窄腰,紧实的肌肉将黑色的特战队服撑得壮硕。
张导说:“林徊那腿可以吗?”
江崇扫了一眼她腿上的伤口,林徊说:“没事的,就皮外伤,已经包扎好了,训练没什么问题。”
张导也就客气一问,如果林徊说要休息,他就要狂躁了。
他把镜头调整一下,对准了林徊和江崇:“今天就拍你们,到时候看下能不能做成花絮。当然,到时候,江队的脸会打上马赛克。”
他说着,手里卷起剧本,打在了林徊的额头上:“丫头,你从小身体素质好,游泳好、跑步快,有舞蹈功底,听说还有几分跆拳道功底,今天让我瞧瞧。”
林徊懒懒地道:“那要让您失望了,就我这废腿。”
两个副导演已经去跟拍沈域他们了。
电影拍摄时为了追求更好的视觉效果,武打戏都会使用威亚,训练也是如此。
几个工作人员上前,忙上忙下地给林徊戴上威亚,调整了好一会,确认了最适宜的角度后,慢慢地往后撤退。
江崇腰板挺直,他站在林徊的面前,面色看不出喜怒:“等会威亚一吊起,你就抬高右腿,曲起左腿,上身往后靠,腿扫过我的手,双手紧紧地握拳,用力朝我的脸颊落拳。”他顿了顿,声音沉稳地讲解着要点,“落地时微微曲腿缓冲,不过仍旧会冲击到你膝盖上的伤口。”
张导皱眉,想了一下:“林徊,你等会不必真的踢。”
林徊一开始也不想真踢的,一是怕对自己膝盖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二是她对着江崇,踢不下去啊。
林徊不是第一次拍打戏,自然知道吊威亚有多痛苦,为了营造逼真感,威亚的线条一般都很细,演员会被勒得很疼。
而且,刚开始吊威亚,演员和控制威亚的工作人员还需要一段磨合期。
林徊现在就感受到了这个痛苦。
她和那个工作人员默契度不够,要么,她准备好了,工作人员却迟迟不吊起威亚;要么威亚已经吊起,她却来不及踢腿。
几番下来,她的腰肢被勒得生疼,膝盖的伤口经过这么多次的拉扯,只怕又裂开了,一阵刺痛传来,她疼得额头冒出了冷汗。
面前的江崇却神色冷然,看她的眼神淡漠又陌生,仿佛全然没有看到她的疲惫和疼痛。
再次被吊了起来,林徊疼得郁气重重,江崇还是面无表情。
她咬紧了后牙,盯着江崇的眼睛,配合着威亚,利落地出腿,想也不想,那一腿狠狠地踢中江崇的左手。
顺势借力,她抬起另一只腿,毫不犹豫地朝他的下颌踹去。
江崇眉目未动,大掌罩住了她的脚踝,轻轻一挪,就控制住了她,她踉踉跄跄地落在了地上。
林徊更生气:“江队,你能不能别动,让我好好训练一下脚法!”
张导一愣:“林徊你这提的什么要求啊?人家江队能让你白白地打吗?”
下一秒,就听江崇说:“好。”
张导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成、成、成,爱咋打咋打,你们继续训练。”
林徊是真的把所有气都撒了上去,踢江崇的力道一点也不含糊,面目还有些狰狞。
“砰!”
死土八路!
“砰!”
臭当兵的!
“砰!”
穷鬼!
张导看得啧啧称奇,心想,完全看不出林徊这么拼啊,腿受了伤,还这么卖命。
搏击训练的最后一个动作,是为了电影里一个镜头的拍摄——女主和敌军头领的近身搏斗。
江崇被林徊摁倒在了沙地上。
林徊曲腿,跨在江崇的身体两侧,居高临下,黑白分明的眼眸冷冷地盯着他,动作粗鲁地拽起了他的衣领。
江崇神色平静,仿佛被人拽着衣领的不是他:“近身搏击,速度和力道是取胜关键,拽对方衣领的同时,就要立马握拳出击。”
“如果对方反击,将你压下,你就从侧边勾拳。”
他说一句话,林徊就立马跟随出拳,力道凶狠,他却轻而易举地接下了她所有的挑衅,继续讲解动作要领。
林徊有种重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胸口堵得很。
江崇越是淡定,她的无名火越是旺盛。
几个回合下来,林徊没有力气了,她垂眸瞥了江崇一眼。
残存的日光被她遮去了大半,他的五官笼在阴影里,半明半暗,只看得到微微冷硬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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