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们正因为公务吵得不可开交,当天下午,我竟然在大街上碰到了他。他说:“富兰克林,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回家,晚上我们一起消遣消遣,而且我那里有几个朋友你一定喜欢。”说着,他就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带到了他的家中。晚餐后,我们一边品尝着红酒,一边聊天。他还开玩笑地说,他觉得桑科·潘查的想法十分有趣,当别人提议让他管理一个政府时,他却说那还不如去管黑人,因为当黑人不听话时,他就可以将他们卖掉。这时,他的一位朋友就说:“富兰克林,你为何还跟那些该死的长老会纠缠在一起呢?还不如把他们卖了,说不定领主还会出大价钱将他们买走呢。”我回答道:“因为州长还没将他们抹得够黑啊!”的确,州长给议会的所有信函中都在抹黑议会,但议会立即将其擦干净又回敬给州长,把他的脸抹得更黑。当他发现自己已经黑得完全像黑人时,就效仿前任州长汉密尔顿,厌倦了争吵,索性辞职而去。
这些公务方面的争吵其实都是由领主引起的,他们是这里世袭的统治者,每当需要资金来进行防务时,他们却小气得一毛不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竟然指示代理人不得放行一切征税法案,除非议案能够保证他们的巨额财产免予征税。他们甚至拿出契约来迫使代理人唯命是从。对于这些不正当的行为,议会顽强地斗争了三年,但最后还是被迫屈服。后来,莫里斯州长的继任丹尼上尉拼死抵制这些指令,那么他的反抗带来了怎样的结果呢?我日后会讲到。
我的故事讲得过快了,以至于莫里斯州长在任时发生的几件事被落下了,现在有必要提一下。
殖民地同法国的战争,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打响了。马萨诸塞州准备进攻王冠岬,于是派昆西先生到宾夕法尼亚州寻求支援,又派鲍纳尔先生(后来成为鲍纳尔州长)到纽约寻求支援。我跟昆西先生是同乡,同时我又是宾夕法尼亚州的议员,对议会的情况非常了解,所以,昆西先生就请求我利用我在议会的影响力来助他一臂之力。我将他的请求转达给了议会,没想到得到了良好的反响,议员们都表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这样,议会投票通过了拨款一万镑给马萨诸塞州购买粮草的法案。但州长却拒绝批准这项法案(这一法案包括一万镑的援助款和另一笔给英国国王的费用),除非附加上另外一个条款,即免除领主因该项支出所需缴纳的税金。议会非常想援助新英格兰,但不知道如何才能达成心愿。昆西先生便使出浑身解数与州长周旋,争取他的同意,但州长实在太顽固了。
面对这种情况,我提出了避开州长就能实现愿望的办法,即通过贷款局发行债券。按照法律,议会有债券的发行权。事实上,贷款局并不好过,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多少存款。所以我提议,这些债券只要在一年内兑现即可,但要付给购券者百分之五的利息。有了这些债券,就能很容易购买到粮草了,议会毫不犹豫地照我的方法办了。债券很快就印刷好了,我负责签署和发行这些债券,债券的钱要用全州纸币贷款的利息以及消费税偿还。大家都知道这两项基金足够偿还债券本息,因此,债券具备了良好的信用,大家不但用债券购买粮食,许多有钱人还把手头富余的钱兑换成债券。这样做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将钱换成债券,就能收获不少利息,而且任何时候都能充当现金使用。这样一来,大家便竞相购买,不到几个星期就将债券抢购一空。这件事之所以能办得如此顺利,得多亏我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为此,昆西先生在议会上发表了一篇措辞优美的答谢词,对我们的支持表达了诚挚的谢意。然后,他就带着完成使命后轻松愉悦的心情返程了。从此以后,我们结下了最诚恳、真挚的友谊。
鞍前马后效力英军
在阿尔巴尼提出的将殖民地组成联合政府的设想,被英国政府否决了,他们甚至不允许殖民地有自己的防务,以免殖民地因军事力量过于强大而对他们构成威胁。对待殖民地,他们始终抱有怀疑和猜忌的心理,于是派布拉德多克将军率领两支正规的英国陆军军团前来负责美洲的防务工作。这两支陆军军团在弗吉尼亚的亚历山德里亚登陆,之后向马里兰州的弗里德利克城进军,然后在那里驻扎,等待车马运送辎重。
我们的州议会早就听说这位将军对我们的议员抱有极深的偏见,以为议会不欢迎他来从事美洲的防务工作。这样,议会就希望我以邮政局长的身份,而不是以议会的名义去拜访他。拜访的理由是,同他商议如何用最快捷稳妥的办法保持他和几位州长的通讯联系。这种联系十分必要,而且这笔费用由议会来承担。随同我一起进行拜访的,还有我的儿子。
我们在弗里德利克城见到了这位将军。那时,他派了一些手下去马里兰州和弗吉尼亚州的边境收集车辆,我们见到他时,他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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