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曾经有个在酒吧老躺他怀里的男大学生,问过他到底有没有真心。
风堂说,没有。那人笑,说风堂薄情。有男公关在一旁倒酒,说多情才是薄情,堂少这叫无情。
兰洲手里接过杯盏,也跟着笑,说你们都不懂,他钟情着呢。
风堂那会儿听得迷迷糊糊,有点迷茫。钟情?是假正经吧。性取向?是他自己。
跟封路凛告别后的那一晚,接下来几个工作日风堂都没得空闲,自然也没时间去交警支队拿车,贺情也没问他。
他明面儿上确实就时不时跟着会所那群公子哥打牌,来来回回每天茶钱能抵封路凛一个月工资,私底下倒是听了市里不少消息。说是有房地产商人私自填岛去卖楼盘,上边儿要查,几千亿的项目全打了水漂。
这事儿事关重大,风堂得成天泡在会所里听他们说闲话。
老有些半吊子朋友语不惊人死不休,随口绉一句都是足以坑爹的言论。这上辈子是跟自家长辈多大仇,这辈子上赶着摘自己头上乌纱帽?
岑七出了事儿,被他爹关家里面壁思过,根本没空出来跟他们厮混。主角一不在,剩下的人就容易嚼舌根,哪怕是一群大男人,也免不了八卦的本性。
偶尔谁带个傍家儿,还有人要嘴贱问一句,哎哟,这个怎么跟上回那个长得不一样?
风堂跟着贺情在做车行生意,加上兰洲家搞投资,认识的玩儿车的二代比较多。偶尔他们谁拉个圈外的二代进会所,还得给岑七交五十万会费,说得好听是“建设费”,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凑一块儿的排面钱。
风堂老眯着眼看他们交钱给岑七,这会儿岑七不在,钱全进了另一个哥们儿兜里。
这家会所是岑七花钱修的,跟风堂他们几个家里从政的没多大关系,他们也没给过会费,充其量就来打个牌。这岑七上周刚被交警队押走,今天会所里又来一个人,玩儿机车的,说是叫夏一跳,外地口音。
最开始风堂只觉得这名儿够新鲜,没太在意,结果兰洲一肘子敲过来,悄声说:“机车啊,牛逼。有些还敢上高速,那才是玩儿命的……回头我问问贺情要不要换换口味。”
风堂还没瞪他,兰洲“哎哟”一声,回过头捂耳朵:“我他妈说车,你想什么呢?我还想多活几年。嗳,你别看机车大部分不贵,但他一辆ype1,能抵你两辆奥迪。”
“钱钱钱,就特么知道钱!”
风堂骂完拧他耳朵,正要站起身去沏茶。只听包间门一开,那个夏一跳跟着个人进了屋。
走在后边儿的那个人边走边说:“真他妈的,一个二个吃饱没事儿干,比我爸盯我还盯得紧!我七爷乐意死哪条道上就死哪条道上,他管得着吗!”
我操?风堂下意识回头去看兰洲,兰洲目光也瞧过来,岑七怎么回来了?
兰洲捂脸想笑,他们仨最不懂事的时候都不敢这么讲话……这都什么坑爹货?
那夏一跳长得还成,个头不矮,一口普通话说得倍儿流利,属于清爽干净型。风堂多看他几下,还觉得挺亮眼。但这人一跟着岑七进屋,风堂顿时就没了多少好感。不过以后都是经常同个屋檐下待着发牌喝酒的,得多长个心思。
岑七领着人进来,寻了软椅坐下,手往旁边一靠,上来个比他年纪起码大了五六岁的女人给他点烟。
特讲究,不用火机,只有火柴。
风堂问过为什么,人岑七闭眼晃悠悠地,说火柴原生态……活着嘛,讲究个自然!
岑七嘴边的烟一点上,屋内人纷纷开始掏烟,而风堂指间已藏了根,捻着没燃。岑七先明着暗着把市里外勤巡逻队损了一通,又说那天他遛弯儿的那几辆超跑都他妈受惊落漆了,得改天弄贺情那儿去补补。
风堂叼着烟笑,兰洲边发牌边说:“行啊,我替你应下了!顺便把你车给应与将看看,哪儿缺个零件少个腿儿的,请他给你弄上。”
岑七听完动作一滞,屋内气压陡然低几分。
他吞咽了一下,说:“弄什么弄……再买呗。”
风堂指尖夹着烟,朝岑七那边轻轻一挥:“随便买。贺情那儿,你挑。”
在座都知道,前几年岑七初来乍到,最开始是想做豪车的,往进口和经销上砸钱,扬言要跟贺情抢货源。两边儿一斗上,贺情他男人一来,端平了再反上一口,岑七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乖乖跟着家里做酒去了。又碰上这几年严打,高档酒不好销,每天找不到事儿做,就单纯玩儿上了。
风堂能跟这人和平共处一室简直就是奇迹,要不是有几个熟人也在,再加上区里很多事儿他得帮着柳历珠盯这些为非作歹的,不然他不会搁这儿受气。
这些人沉默过后又开始尴尬地聊起天来,风堂摸了根沉香插烟里抽,觉得室内空气好多了。
他看着岑七,回忆起在支队出来的那一晚,他难免想起那晚抱着封路凛的感觉。
风堂吐一口烟,低头掏出手机在掌心摸到热乎。
他打开微信点开封路凛的对话框,憋住笑,再发了条新闻链接过去。
玩:【妻子驾车刮擦警用摩托车,丈夫见状抱住交警强吻】
风堂一看时间,九点钟,估计下班了。结果不到一分钟,果然封路凛也回过来一条新闻链接。
泡泡堂:【暖心!暴雨中美女为交警送伞后小跑离开】
风堂咬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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