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他突然得了这个病,国内外的医生全都束手无策,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病发的时候输血,可偏偏他的血型稀缺。
后来,父亲买来一个孩子养在家里他是知道的,他想过补偿这个孩子,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哪怕他变成了一个纨绔,自己也从来没有苛责过他。
他给林德伟钱,封住他的嘴,让他这么多年不许来认小宁,也是想要保护他。
四年前,宁见景被人误以为是宁见药绑架,他那时候住校并不清楚,对方要求一千万赎金,父亲没有给并报了警,绑匪愤而撕票。
宁见景很聪明,他被拐卖后遭遇了那么多,对于危险的敏感度和逃跑的招数层出不穷,竟然真的给他逃出去了。
他跳出窗户的那一刻,小仓库轰的一声爆炸了,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气浪将他掀翻摔进了河里。
他腿不好,又不会游泳,在河里基本就是等死,载浮载沉了几分钟,幸好被一个停靠的渡船人救了起来。
他是自己回到宁家的,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人问起他是怎么回来的。
后来,宁见药回到家,才知道这件事,发了一通脾气说他也是自己的弟弟,被绑架了不仅不给赎金竟然还扬言报警,这不是等于将他往火坑里推吗!
小宁还那么小,他听着父母跟绑匪说不救,报警的时候得多绝望?
宁太太在旁边慢条斯理的修剪指甲,听见这话笑了,“你是不是上学把脑子上傻了,你哪有弟弟,你只有妹妹,哪儿又冒出这么个弟弟。”
宁见药被这话被噎了一下,很快又说:“那他为我输血这么久了,就算不是一家人,总也该救救他吧,你们就忍心看着他死?那是一条人命啊!”
“这是什么话,我们也想救他,只是这绑匪要一千万,我跟你爸去哪儿现找一千万给他。再说了,不是说了么有困难找警察,我们不报警难道还助长犯罪?”宁太太换了个姿势,对这件事显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宁见药说不出话,又去看宁父,“爸。”
宁父抬起头,训斥道:“我们不救他能平安回来吗?大人又大人的考量,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也要和绑匪交涉。”
“可我明明……”
“好了,他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了,你还有心情争论这些无意义的东西,不如去多上两节课,以后早点进公司帮我。”宁父说完便不再抬头,俨然是不想再说话。
宁太太倒是不像他这样,冷哼了声说:“他能值一千万?别说绑匪要这么多,就是要一万,我都不会给,买来的孩子,我看指不定就是你爸在外头的私生子。”
“也是,外头的野女人生了个贱种,活该就卖血。”宁太太修完指甲,站起身掸掸自己精致的真丝旗袍,轻嗤了声:“要不是这样,我还嫌他的血脏呢。”
“如果你们当他是给我输血的血包,那我宁愿你们不要收养他!”宁见药死死地攥着手,眼神恨恨地看着父母,“他也是人啊!”
宁太太无所谓的笑了声:“不收养?我们也不想收养他啊,是你需要他的血。”说着忽然话音一停,她想了下措辞,又说:“也不算,有钱,还能买到其他人来给你捐血,只不过这个小野种,可又要流落街头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你还觉得在我们家里可怜?”
宁见药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宁太太说得对,虽然他给自己输血,可到底自己家收养了他,免得他受风吹雨打,也免得他朝不保夕,起码给了他一个家。
宁见药说不好是恨自己还是恨谁,如果他身体健康,小宁就不用给他输血了,他在这个家就能活的轻松一些。
他们也不会拿他当一个血包看待,宁见药心里像是梗了一块石头,噎的他喘不过气,连推开门的动作也大了些。
宁见景在房间里写作业,被声音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宁见药挥了下手:“没事,你继续写作业。”
虽然这是有权有势的宁家,但他的房间里简朴的甚至不如家里佣人,只有一张白漆的木床,一张挺残破的桌子,连个台灯都没有。
他给买过,可没过几天就坏了,佣人也总说他调皮捣蛋,弄坏东西,所以才不让在房间里放太多东西。
“我刚给你买的台灯怎么又坏了?”宁见景看着角落废墟似的台灯尸体,眉头微微皱起。
宁见景看都没看那个他连碰都没碰过的台灯,“哦”了声,说:“不小心打了。”
宁见药深吸了口气,以为他是在报复,想到他在家里确实是不太如意,所以也任由着他弄坏东西稍作发泄,在他能力范围内,由着他了。
宁见景那时候已经有一点叛逆了,会冷言讥讽他,也会抗拒他的好意,宁见药都把它归结于报复心里,伤害别人来达到满足。
宁家的人伤害了他,他伤害自己,这也算是持平了。
后来有一次,宁见景跟人打架,学校要叫家长,他怎么也不肯,学校老师没办法,只能叫了宁见药过来。
两人都受伤了,宁见景更重一些,他和老师带着两人去医院包扎。
宁见景扯了下纱布,垂眼嗤笑,“我叫林述,不是你们家二少爷。”
那时候宁见景丢失了一些记忆,不记得自己家在哪儿,也不记得有什么人,却还记得自己叫林述。
有时候宁见药都怀疑他是故意编造出这么个身份来气他的。
结果不是。
那天正巧林德伟来医院探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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