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见景话音一落,荆母忽然呆住了,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按照常理来说,在父母不答应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应该给父母个好印象,让他们答应自己在一起么?
他怎么还?
过于直白了。
荆母在门口就打量过他。
宁见景今天的穿着和他平时那个少扣三四颗扣子的浪样完全不同,规规矩矩的水洗棉白衬衫,学生模样的牛仔裤,干净清爽的说是个高中生都有人信。
她教书育人一辈子,最会看人,她看的出宁见景眼底那个寸步不让的神色。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说什么也没有办法,你跟荆修竹是不会分开的了,是吗?”
宁见景轻飘飘地点了下头,没有侧头去看荆修竹,也没去寻求谁的帮助。
他把今天这个对峙,当成他和荆母的谈判。
“阿姨,想必你肯定私下调查过我,但我相信您能查到的东西不多,对吧。”
宁见景比荆母高出一些,略微低下头看她,不卑不亢地说:“我今年十九岁,秦城和江城的陋巷在我名下。我兴过风作过浪,但我没有做过一件昧着良心的事情,我问心无愧。您想知道什么,我一件都不会隐瞒。”
荆母微愣住,一时没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个,还没到时候啊,她话题还没推进到这里呢。
宁见景又说:“荆修竹总跟我说忠诚,他给我全部,我也倾囊相授,这是公平,也是我的忠诚。”
荆母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原本她就被荆修竹忽悠的心软,今天见着宁见景除了有点冲击之外,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她已经不是特别排斥了,想了这么多天,她也明白了很多事情,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改变,她排斥也没用。
会这么说,只是想看看宁见景会怎么做,会不会等着荆修竹来替他说话,又或者是委屈求全,亦或是愤而离去。
没想到他哪样都不是,反倒是不卑不亢地跟他们全家交托全部。
不管你们接受与否,我是宁见景,是属于荆修竹的,也是只属于自己的。
她欣赏这个儿媳妇……不对,这个……
荆母陷入了沉思。
这个……什么?
荆父一向是个话唠,只不过是针对他喜欢的时政新闻和学术研究,在家庭的事情上,他很少发言,都是妻子掌管全局。
他早知道荆修竹喜欢宁见景,也没见多意外。
荆母不说话,餐桌上的气氛略有些诡异。
荆修竹悄悄伸手握住了宁见景的手腕,给了他一个眼神,以口型说了句什么。
荆母咳了声,故作威严地说:“如果我让你放弃陋巷的事业,你愿意吗?”
这话没道理,荆父也抬起了头。
陋巷在江城的影响力没人不知道,那么大的家业说不要就不要了,怎么可能?
荆修竹早舍不得宁见景被这么来来回回地问,忙道:“哎哎哎妈,差不多就得了啊,您这话说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他跟我谈个恋爱还得先倾家荡产?您儿子又没镶金镶钻,不值当不值当。”
荆母瞪了他一眼,“再说一句,你先滚出去。”
宁见景轻笑了下,轻描淡写地掉了个书袋,“如果阿姨您能答应荆修竹跟我在一起,千金散尽又何妨,一个陋巷换一个荆修竹,值得。”
荆母未置可否的点了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荆修竹趁着空,赶忙说:“妈那你这么干,那我将来是不是得吃苦啊,他没钱了谁养我?”
荆母被他这个话气的没说出话来,半晌后知后觉地拍了下桌子,怒道:“怎么?你还等着他养你?”
荆修竹理所当然地说:“他说要养我的。”
荆父及时说:“好了好了吃饭吧,菜都凉了。”说着朝宁见景招招手,“小宁,坐下来吃饭,有事儿吃完饭再说。”
“是,叔叔。”
宁见景其实也摸不准荆母到底什么态度。
她好像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又好像是排斥自己的,她问的这几个问题看似是身为一个母亲很正常的问题,但又似乎没有什么理由。
有点……像是故意的。
宁见景做到荆修竹身边,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陪他一起收拾桌子,小声问:“你妈这是什么意思,接受我了没有啊?”
荆修竹侧过头,朝厨房外头看了一眼,迅速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说:“别怕,她估计就是嘴硬,刚才如如打电话跟我说,她今天在超市远远看着我妈跟朋友一起买菜可高兴了,还说买给儿媳妇儿吃的。”
“荆大队长什么时候接的电话?我怎么不知道。”
宁见景侧眸,眼皮一掀,“如如?叫的这么亲密,娃娃亲?”
荆修竹一看他这个表情,听他这个称呼就知道大事不妙。
“不是,我……”
荆母的声音在外头喊:“碗筷不用你们洗,放着我来洗。”
荆修竹握住他手指,低声说:“待会给你解释,出去问问我妈你小时候谁带你走的事儿?”
宁见景呼吸一窒,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荆修竹。”
“嗯?”
“阿姨之前也看过监控了,她也没有认出是谁。”
“嗯?”
“这种事过去了将近十年已经没什么线索了,如果问她势必要说出我就是林述,你们和……他的关系也算不上好,将来……”
“担心林叔叔?”
宁见景顿了顿,眼神往门外撇了一下,又收回来,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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