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则傻矣,可那时多高兴啊,觉得自己一定能与他白头偕老,生一个花果山,老了坐着摇椅慢慢摇。
越想越难过,被一口芥末呛出眼泪之后,就哭得彻底停不下来。
谭吉接到她的电话,被吓个半死,立即从学校赶过来。
结账以后,谭吉拉着她朝外走。
夏岚边哭边絮絮叨叨地同谭吉讲她与前夫交往的细节,几年美好的时光回忆起来尽是刺骨的尖刀。
一旦陷入这样的情绪,无止境的挫败感便如浪潮一样将她尽数淹没。
当日前夫质疑她的那些话此刻也有了十足的分量,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
谭吉一路给她递纸巾,也不说话。
夏岚哭得累了,打了个嗝,停下脚步看着他,“谭吉,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像他说得那样,争强好胜又不体贴人,没有哪个男人敢娶我?”
谭吉没回答,只说:“站在这儿等着。”
夏岚不明所以,望着他挺拔的身影跑入夜色。
片刻后,他拿着一瓶冰水过来,拧开递给夏岚。
夏岚愣了一下,默默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然后从他手中拿过瓶盖拧上,“你还没回答我。”
头顶是路灯,灯光照得谭吉的硬朗的脸显出一种与平日不同的柔软,他低头看着她,黑亮的眼睛很深。
夏岚怔了一下,她以前从未注意过,原来谭吉会有这样深的目光。
从前只觉得这个青年特别的耿直,待人接物都带着一股让人舒服的爽利。
谭吉从她手中将矿泉水瓶接过来,接着又将她的手拉过来。
夏岚手指一颤,没有动。
刚刚握过冰水,她手指有些凉;谭吉的掌心却很热,还沾着一点汗。
他似乎不自在,伸手摸了摸鼻尖。
夏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牵自己的手,大约是想她一些安慰。
可他的目光太深,让她觉出一些危险的意味。
手指往回缩,谭吉却一把将她攥住,“我觉得你很好,如果我是他,一定不舍得跟你离婚。”
在说“如果我是他”这几字的时候,夏岚心脏莫名一颤他的目光有些露骨了,露骨得甚至他自己都没觉察出来。
然而夏岚从来不缺乏人追,何尝看不懂男人观察自己时的眼神?
欣赏、礼貌或者爱慕,各有各的不同。
道旁汽车呼啸而过,而两人隔出的寸许空间,却显出一种诡异的寂静。
过了许久,夏岚笑起来,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又将矿泉水从他另一只手抢过来,“真羡慕如意有你这么一个贴心懂事的弟弟。”
谭吉没说话,静看了她片刻,侧过身去。
自那以后,夏岚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谭吉。
电话能不打就不打,平时的聚会更是推得一干二净。
然而生日头一天,夏岚接到了谭吉的电话。
此前谭如意邀请过她,被她拒绝了。
可谭吉都亲自打电话过来了,于情于理都无法推拒。
生日当天,她应谭吉的要求开车去崇城大学接他。
见面时夏岚仍有些尴尬,谭吉倒是坦坦荡荡,反让夏岚怀疑其自己是否心思龌龊。
然而她容不得这事儿有半点超出常理的苗头,给谭吉敬酒的时候,又刻意敲打了一番。
自己都觉太过生硬,果然谭吉也是面色一沉。
吃完散场,谭吉低声说:“你给我的礼物还在你车上。”
一句话堵死了夏岚想要委婉拒绝送他回校的念头。
在车上,两人都十分沉默。
到了崇城大学门口,夏岚将车子停下,谭吉拉开车门,对她说了句谢谢。
夏岚笑了笑,偏过头看他,“公司马上要招新,估计得忙很长一段时间,今后恐怕不能时常跟你联系了。”
顿了顿,又说,“生日快乐。”
谭吉身体一滞,忽转过头来盯着她。
神色沉沉,目光带着怒意,“够了吗?”
夏岚一愣。
谭吉忽“啪”一下将已经拉开的车门重新关上,一侧身顺势捏住她的手腕,“拿刀追砍小保姆的人,就这么点胆量?”
夏岚目光一敛,旋即轻笑出声,语气刻意带了几分轻佻,“如果你不是如意的弟弟,我陪着你玩一玩倒也无妨。”
谭吉盯着她,“玩一玩?”
“不然呢?
这种事也不鲜见,你情我愿的话,也未尝不可,”她头微微一偏,含笑看着谭吉,“说实话,你对我有吸引力。
只是可惜了,你是如意的弟弟。
我这个人即便道德感不强,也干不出背叛朋友的事。”
说一句,谭吉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就卸一分。
到最后,他手臂垂下来,只静默地看着她。
夏岚转身看着前方,冷硬说道:“下车吧。”
谭吉没动。
“我让你下……”话音未落,副驾驶门已让谭吉打开,他飞快钻出车子,却没将门关上。
夏岚正要喊他,他已绕着车子到了驾驶座旁,将车门一拉,顺势攥住了她的手臂。
“你干什么!”
谭吉没说话,抓着她手臂一把将她拽下车,将车门关上,而后将她双臂钳住。
压在车身上。
夏岚使劲挣扎,然而谭吉臂上一股蛮劲,挣了半天,手臂的皮肤反磨得疼起来,她生气喝道:“你是不是酒还没醒!信不信我喊人了!”
谭吉盯着她,“有本事你就喊。”
说着便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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