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过我,我不至于恩将仇报。我作为旁观者,可能有些方面,还是比你看得更清楚些。夏蝉,你这人有时候太固执,凡事总要先预设前提,好的坏的,你先把人划分阵营,那以后不管那人做什么事,你都会照你自己给他设定的立场去曲解他的用意……”
夏蝉听得有些糊涂。
傅如玉看她一眼,“好不好这事儿,不能看表象,也不能纯粹看过去的经验。”
她见夏蝉还是不懂,又说:“跟你说件事……贺芩跟我说,自她记事起,他哥哥基本不跟外人说话——不开口说话,全是身边人学了手语去迁就他。”
夏蝉一怔。
“贺总……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容易。”
夏蝉立即问:“他怎么了?”
傅如玉却不肯多说,“你要是想知道,去问他本人吧。”
傅如玉说完,便转身走了。
风一阵阵从背后吹过来,夏蝉在那儿站了片刻,冻得受不了了,才回过神来。
到楼下,夏蝉下了车,将外套还给孙家泽,又说礼服干洗以后会抽时间还给他。
孙家泽说不急,嘱咐她早些休息。
夏蝉上楼进屋,把脚上那快有七八公分的高跟鞋脱下,赤脚踩上地毯,整个人摊在沙发上。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反反复复去想方才与贺槐生碰面的那数分钟,和傅如玉说的那番话。
可越想越难受,只觉得走投无路。
最后心里一直隐隐存在的某个念头却渐渐强烈起来,驱使得她再也坐不下去了。
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摸过手机,给刘宝娜打了个电话。
周六,周兰过来“视察”。她炖了点儿筒骨,装在保温桶给夏蝉提过来。
周兰骤然变得这么贤惠,让夏蝉颇觉得不适应。再一看,她满面春风,在厨房里淘米切菜时都仍不住哼着小曲儿。
夏蝉趁着空闲时间去王洪韬待的那监狱打听了几次,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如今看周兰这么高兴,大约王洪韬真是痛改前非,准备跟她好好过日子了。
他俩要是能好好的,夏蝉自然没什么话说,可找他们问了几次,就是不肯说出究竟在给哪位公司老总当顾问。这让夏蝉心里七上八下的,害怕哪天又给她闹出什么幺蛾子。
周兰炒了三个小菜,盛出保温桶里的汤,一道端上桌。
吃饭时,周兰说预备把现在住的那房子退租,买一套二手房。
“哪儿来的钱?”
“你干……”周兰瞥见夏蝉脸色一变,立即改口,“王洪韬现在一个月能拿一万多。”
“才几个月,攒的钱够首付吗?”
“这用不着你操心。”
夏蝉心里越发觉得不安,“妈,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王洪韬哪个老朋友帮的忙?”
周兰低头扒饭,不吭声。
“你好不容易把人弄出来,不要回头惹上什么麻烦二进宫。”
“呸呸呸!你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都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认识,反正那人清清白白的,能惹上什么麻烦。”
夏蝉蹙眉,“我丑话说在前,上回我存款全都给你了,以后你再怎么折腾,绝对别指望我再多管闲事。”
周兰敷衍着答应了,正要夹菜,筷子一停,忽说:“谢星洲回来了,你听没听说?”
夏蝉一怔,垂眼道:“回来就回来,关我屁事。”
“我昨天在菜场碰见他,他妈妈好像生病了,所以接来崇城看医生。正好他们公司现在公司要把一个什么软件卖给崇城的什么公司,谢星洲就申请暂时调回来了。”
夏蝉似听非听。
周兰瞅着她,“你跟那个……买保险的还有联系么?”
“什么卖保险的。”
“就送你沃尔沃的。”
夏蝉顿了顿,“车是他借我的。”
周兰“嗤”了一声,“借的?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夏蝉陡然心里烦躁,“关你什么事。”
周兰撇了撇嘴,“关心你你还不乐意了。”
夏蝉懒得跟她吵,几下吃完了饭,扔了碗筷回房去睡午觉。
日子过得分外消沉,仿佛只是一天一天地往后捱。
自那天之后,又没再听见贺槐生的消息。
夏蝉仍旧每周去一次高尔夫俱乐部,偶尔碰见高建业或是鞠和光。贺启华“曲线救国”的意图似乎没什么进展,鞠和光这边仍旧咬死了分毫不松口。董事会召开在即,如果贺启华连鞠和光都搞不定,恐怕他这宏图大业的第一步就要遭到否决。
至于高建业,夏蝉推脱几次之后,终于扛不住,还是跟他打了一回球。她自认打得其烂无比,但高建业却决口称赞,甚至回头就送了她一根价格不菲的球杆。
夏蝉拒绝不了,只得收下,但是一次都没用,寄存在了俱乐部里。
夏蝉渐渐便又开始怀疑起贺启华让她去打球的动机,若真是为了接近鞠和光,未免偶然性太强。招标会再过两个月就要召开,他这不紧不慢的步调,丝毫不像是平日的作风。
董事会议召开前一周,夏蝉接到人物,陪贺启华去参加一次商业会谈。
开会地点不在市区,在崇城南郊一个岛上的度假村。
已是三月,日暖风和,夏蝉随贺启华乘快艇登岛,到达会场。
星晖与会的除了贺启华,还有高建业和另外两个董事,而与会的另一方,是银通电子的高层。
夏蝉记下人员名单,趁着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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