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南风吹白沙,吴牛喘月气成霞。
在历史悠久,热闹繁华的星城,位于解放西路的老旧街区里,有一家关门大吉的破旧小店。
小店大门外悬挂着一块手写的木牌,只是那块薄薄的三合板已成乌黑色,上面的字迹也早就模糊不清。
大小不一的蜘蛛在路灯的照明下,正在大门周围广撒网捕捉蚊虫。由八扇高约198厘米,宽约68厘米的杉木组成的木门,已尽是蜘蛛网和灰尘。
“唉!”云霆满面愁容地坐在一楼堂屋的旮旯里,喝了一口啤酒叹息道。
昏暗的烛光,照耀着他那张虽然年轻,但是尽显沧桑和疲惫的脸。忧郁的眼神,重重的黑眼圈,唏嘘的胡渣,和削瘦的下巴,无一不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云霆借助微弱的光,环顾冷清清,乱糟糟的屋子,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老房子,一楼原本是做小买卖的。二,三楼则自己一家六口住。
可云霆天生就是孤苦伶仃的命,2岁时,父亲因公牺牲,当时母亲身怀六甲……后来,母亲也在他10岁时因病去世。
他和妹妹则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幸好爷爷奶奶酿得一手好酒,再加上有微薄的抚恤金和退休工资,才能以此维持全家人的生活开支。
然而好景不长,在这五年里,他最亲的人都相继离世。而他,当时远在祖国的边境之地,甚至连爷爷奶奶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悲痛的是,云霆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那聪明懂事的妹妹,也在一年前,被无情的病魔给带走了……
难治的绝症,不仅带走了妹妹年轻的生命,也让他一夜之间愁白了头,甚至还欠下十几万的债。
为了还债,这一年多里,他每天只睡三四个钟头就起来干活。只要能赚钱,再苦再累也不怕,甚至一人身皆多职。
终于,在年底时,他凭一己之力,还清了给妹妹治病时,欠下的十多万债务。
有句老话说:“无债一身轻”,可云霆就是轻松不起来,自从妹妹去世后,他就不知道“轻”为何物了。
“这个月把房子急卖了,我就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到时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替你们好好活着!”云霆看着一贫如洗的家,痛苦地把空瓶子放下,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一楼后院,以前是用来酿酒的地方,如今一地狼藉。尤其是厨房,脏兮兮的,台面上满是老鼠屎,更别说有什么烟火气息了。
家里的桌椅板凳,电饭锅,冰箱,电视,空调,洗衣机什么的,能卖钱的早就卖光了。所以整个一楼,看起来空荡荡的,也只有堂屋的旧饭桌和几条破凳子,勉强可以“撑门面”。
屋里地面上的积灰也很厚,一脚踩下去,会印出一个鞋印出来。眼神好使的,甚至能看到灰尘在空中飞扬。
云霆一手端着白色的蜡烛,一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顺楼梯而上。
楼梯不长,三层加起来也就40多阶而已。因为一年多没交电费和水费的缘故,所以家里停电停水。好在堂屋有几根被老鼠啃坏的蜡烛,否则他就要摸黑过夜了。
云霆面无表情地上楼,嘴里也不知在嘟囔着什么。他举着蜡烛,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眼前的三间房门,顿时思绪万千。
左边的主卧,是父母住的。右边的次卧,是爷爷奶奶住的,另一间是书房。他和妹妹的卧房则在三楼。
他记不清有多久未曾进过这几间卧室了。黄色的木门上,那三个“福”字也早就褪色了,而且挂满了厚厚的灰尘,就连门锁都生锈了。
云霆想进去,可又怕睹物思人,只好略带悲痛的站在门口发呆。
门口的鞋架子上,摆着几双男士皮鞋,女士高跟鞋,男女运动鞋,毛拖,凉拖。如今全是霉点和黑斑。甚至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老鼠屎尿味。
有一双毛拖里面,竟然还住着一只干瘦的灰老鼠,听见有脚步声,先是探出头一愣,然后“吱吱吱”地尖叫着,吓得赶紧乱窜而逃。
“呵,瞧把你给饿的,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云霆看着它熟练地滚下楼,冷笑一声道,抬腿往三楼走去。
三楼隔了四间房出来,有2间是书房。不过自从二年前妹妹生病以后,云霆就再也没进过书房和卧房。因为这二年大部分时间在医院度过。
“吱嘎”
云霆轻轻地推开掉漆严重的黄色房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鼻而来。这一年多没回家,扔在凳子上的换洗衣服,和没有及时收进柜子的被褥都受潮发霉了。
“金窝银窝,真不如自家的狗窝。差是差了点,但是心里踏实!”云霆推开窗户,把蜡烛固定在床头柜的玻璃杯上。
然后就把有股霉味的被套换下,再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蓝色的干净被单换上。铺好后,吹灭蜡烛,准备和衣而睡。
好在昨天下过雨,今晚不怎么热,门窗打开,有丝丝微风吹进来,否则就要“蒸桑拿”了。
刚沾床,云霆立刻睡意朦胧。毕竟,他好几年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云霆做梦都在想:等卖了房,就拿着这笔钱,去一个陌生的沿海城市重新生活……
“叮,检测到宿主精神稳定,符合绑定条件,系统开始绑定,系统绑定完毕!”
莫名其妙的机器人声音,在耳道中响起。云霆睁开眼,墨眉微皱,猛地弹起身,惊讶地望向漆黑的四周。
“蛤?什么玩意?是外星人吗?”云霆不禁喊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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