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玻璃镜,镜面光滑透亮,照的镜前之人栩栩如生。
这镜子要是放在后世,也就稀松平常。
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价抵黄金。
只是,此时的刘易的注意力却是完全不在镜子本身上,而是呆呆的看着镜中之人,有一句卧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镜中之人面目稚嫩,唇红齿白,俊俏非常,看起最多十七八岁,真是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但是,这不是他啊!
刘易脸色很难看,他这是造什么孽了?!
好好的,他竟然穿越了!
穿越也就算了,还穿到了明末乱世。
从原身的记忆中可以得知,今年是大明崇祯皇帝登基的第六个年头,也就是崇祯五年。
这特么是明末啊……
他好不容易才把苦追数年的女神骗到手,刚准备带去酒店拍蚊子。
结果刚进酒店大厅,一抬头,就看到了酒店大厅的水晶吊灯掉脱落……
啪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至死仍是处男的刘易怨念不是一般的重。
刘易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脑袋,但是手才刚刚碰到脑袋,就感觉到了一股子钻心的刺痛。
“嘶……”
倒抽一口冷气,刘易的表情因为疼痛而略显狰狞。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脑袋竟然被人用白纱布给包成了粽子,纯白的纱布上还有殷殷的血迹在往外渗。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易脑袋混沌,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缺失。
忽的,他回忆了起来,为什么自己会头裹纱布。
记忆瞬间浮上了心头。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刘易,是山西代州府原平县人士,家境殷实,父亲代州小有名气的晋商。
家中良田千亩,店铺百间,佃户奴仆数百,还有数座煤铁矿山,家资巨万。
老刘家数代单传,他的父亲虽说有不少妻妾,但却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别说兄弟了,就连姐妹都没有一个。
刘员外对刘易可谓是万般宠溺!
这正是因为这般,养成了原身飞扬跋扈的性格!
而现在他脑袋上的伤,也是由于这种性格造成的。
三日前,刘易在原平最大的青楼庆春楼中吃花酒,席间和一位外地来的贵公子,因争抢一位花魁而起了冲突。
从小骄纵惯了的刘易哪里忍得了这种委屈?!
两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
两边的随从仆役见自家公子和别人打了起来,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然后冲突升级。
变成了一场十几人的大混战。
在混战中,他的脑袋上就多出了这么一个伤口!
混战结束后,刘易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和他起冲突的,是刚刚上任的,新任原平知县赵德全的侄子,赵方庆。
虽然在这次冲突中,吃亏的是刘易。
刘易被对方开了瓢,对方只是鼻青脸肿外表有些狼狈。
但对方却是当场放话,一定要刘家好看!
当场便叫来县里的衙役,要将刘易压入大牢。
刘老爷废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儿子从牢里面捞出来。
就在刘易回想记忆的时候,房门嘎吱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
刘易的父亲,刘家家主刘同理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易转头看去,刘同理是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
面皮白嫩,下颌上留着几缕胡须,笑起来笑呵呵的就和一个弥勒佛一样。
但是今日,刘同理脸上却是不见丝毫的笑意,反而有些愁眉不展。
“易哥儿你怎么起来来,快些躺下休息。”
刘同理看到自己对着镜子发呆,上前几步有些关切的说道。
“父亲,我没事了。”
刘易回头说道。
刘同理额头上的皱纹越发的深了,对着刘易,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父亲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和我说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刘易询问道。
刘同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充满落寞的说道。
“易哥儿,咱们刘家的家业怕是要败在为父手上了。”
看着好像变懂事了的儿子,心中叹息不止,自己儿子现在才懂事,好像是迟了点。
“咱们家在城东的那几间铺子,被赵德全那狗官给寻了个由头封了。”
“城北的仓库也被封了,仓库里屯着的那些个铁料也被扣了下来。”
“离交货给朝廷日子已经不足一月,要是不能如期交货,误了朝廷的大事,咱们家可吃罪不起。”
刘同理表情很难看,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要是不能解决,刘家或许就真的要倒了!
刘家是做煤铁生意的,或者说,整个晋商团体或多或少都沾着点煤铁生意。
刘家也是如此,每年一大半的收益,都在煤铁矿上。
后世的山西,经济是靠煤铁产业等重工业拉起来的,一提到山西,最先想到的就是煤老板。
可想而知,山西不缺煤铁,并且还大多数都是浅层矿,容易开采。
即使是在这个时代,煤铁也是晋商团体的命脉之一。
但是,自从闽铁,粤铁兴起,晋铁由于质量不如闽铁粤铁,朝廷兵部和內衙兵仗局制作武器,便改用闽铁和粤铁。
晋铁因此大量滞销,只能被用来制作锄头镰刀等农具,也正是因为如此晋地的煤铁产业便没落了下来。
整个晋商团体都损失惨重!
甚至是,八大晋商通敌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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