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徐苍恼怒的低吼,他周身内气流转化作旋涡,向着徐临观那边压了过去。周青桐见状迈步挪到徐临观面前,以自己的内气化作壁障,将徐苍的气浪给挡了下来。
本来只是震慑,然而当周青桐不知好歹地站出来后,徐苍较真了。
“周青桐,滚蛋。”
“二少爷,恕难从命。”
这时,方奇嵩扭头冲徐临观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徐先生!我——”
“闭嘴!”徐苍冲方奇嵩瞪了一眼,强烈的内气气旋轰鸣而至,将方奇嵩给紧紧压在了墙壁上。这样的攻击,以方奇嵩的功力实则可以很容易的化解,然而他此时被揪住狐狸尾巴,惊慌失措间已然理亏,忘记还击,就这么束手就擒被徐苍给压制下来不敢动弹。
直接以内气来冲撞别人,其实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内气不过是供能物质,只有经过了性质各异的行气路线和使用手法,才得以变成富有攻击力和防御力的招式。现在徐苍和周青桐两人,就好像放着导弹和坦克不用,互相用石油泼洒对方,这是相当奢侈而失智的行为。
但是作为千锤百炼的武人,两人即使是只用内气碰撞,所造成的伤害依然是可观的。眨眼间,空气震颤、廊道轰鸣,第一丝裂痕出现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周青桐,你他妈的真是个二愣子啊……”看着周青桐那漂亮却倔强的脸庞,徐苍不禁更加生气,开始向前迈动步伐。他们二人此时处于相对稳定的抵抗状态,任何一方想要前进,都会遭到相抗的内气挤压,对自身产生更大的风险。
但徐苍此时怒火中烧,一时间竟没有体会到这方面的疼痛,又猛地向前走了几步,伴随他的前进,周青桐那边出现了微弱但可以被察觉的退却——她刚刚从刘月亭的偷袭中恢复过来,此时双腿还不那么灵便,但她死死地护着徐临观,表现出一种寸土不让的气势来。
“徐苍,收手!”一边是儿子,一边的手下,徐临观不希望任何一方受伤。而且现在徐苍处于攻势,周青桐为守势,自然是要喝令儿子停手才是。
大多数家庭中父子的关系并不见得就像李广成与李游书那般融洽。一部分父亲因为工作的性质,在子女的日常生活中参与较少,所以失却了跟子女的沟通机会;而另一部分则属于不会当父母,受传统思维和教育的影响,认为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就不足令得子女服从。
不幸的是,徐临观恰好是两者的结合体。
然而做父亲的,毕竟还是自带威严。何况徐苍是个有涵养的人,不会因为一时的激愤就失去理智。听见父亲的呼喊,又见周青桐有些动摇,他便冷哼一声,停止了内气的释放。
周青桐见徐苍收束内气,便紧跟其后将内气收了回去。走廊里的狂风慢慢偃息,徐苍向徐临观走了过去,嘴上骂着:“周青桐你是不是傻呀,你懂不懂疏不间亲?我跟我老子吵架,你挡在这里表什么忠心,装什么大尾巴狼?!”
周青桐挨了骂,却只是低着头听徐苍训斥,既不反驳、也不回头向徐临观求救,冲着迈步走来的徐苍深鞠一躬:“非常抱歉,二少爷。”
“小周,你做的没错,不用道歉,”徐临观目光阴沉凌厉地望着徐苍,跟周青桐说话的语气虽然肃杀,却明显是在向徐苍示威,“要是你不护着,今天这家伙就不知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了!”
“拉倒吧,我可不是你,把我爷爷给活活气死,”徐苍嘴上更是不饶人,一字一句全是冲着徐临观的痛处戳过去,但随即他想起自己祖父的和颜悦色,又不忍心拿老人家当枪使,便话锋一转冲身后歪歪脑袋,“方奇嵩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比武的事情你也有指示?”
徐临观没有直接回答,面色不悦地看着儿子:“你出工不出力,我只能另寻出路,两手方案。”
“所以就让他暗算魏若熙?就这?”徐苍露出一副完全疑惑的神情,耸着肩、挑着眉,似乎是对徐临观赤裸裸的嘲讽,“你花钱雇人来打这个比武,我不反对。我不仅不反对,我还举双手支持,因为这样就能把元阳太极和你的临江集团彻底划开界限,我跟那些小哥哥小姐姐们玩得还能开心一些……”
徐苍说的气短,喘了口气之后又接上了话:“我看那小哥品貌端正,又是佛门还俗,根本不像是会做出那种卑劣手段的人——让他暗算魏若熙,是你的主意吧。多损哪,你不怕我哥跟我以后生孩子没有皮炎子?”
不过徐苍知道,这个方奇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貌似忠厚、实则藏着些隐秘心思。否则堂堂少林门人竟然为了功力速成而辅修五毒手那种功夫,以至功力不净、劲力不纯,令人生厌。
徐临观不置可否,看着远处静静站立、不言不语的方奇嵩,沉声道:“非常事,用非常手段。这你应该是明白的。”
“什么叫非常事?”徐苍指了指外面擂台,此时正是休息时间,但大多数观众早已各归各位,等待着属于魏若熙、方奇嵩和文彬三人最终混战的到来,“你管人家老头举办一个小辈比武叫非常事?多非常啊?两百万,你花出去的功夫就挣回来了,那么在乎?”
“行了,我懒得跟你吵。”徐临观撇了撇嘴,随后扭头看向方奇嵩,“你去准备比赛吧,我跟徐苍还有事情要说。”
方奇嵩刚想欠身道别,徐苍却忽然抬高了声调:“慢着!我不能让人家一个小姑娘在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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