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要做足嘛。”唐雨洺走到魏若鹏身边伸手拍拍好兄弟肩膀,“咱们老子为各自利益争得不可开交,咱们打完了可还得是兄弟,这不能变。”
“这还用说,”魏若鹏没好气地笑了一下,随后看向擂台上情景,“看样子,蒋家的老爷子热闹看够了,是打算出手把这场闹剧给制止下来。”
“不过我倒是好奇得很啊,还得请你这魏大博士给我解释解释,”唐雨洺摸着下巴,不解地向好友问道,“你说这徐临观都闹到这么个程度了……这李游书他爹,竟然连面都不露,什么意思这?”
魏若鹏眯着自己的近视眼,不加思索开口道:“要说闹,徐临观这还不算太过分。毕竟他数落李游书的罪状句句属实,站在事实层面上无可驳斥——‘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这是最朴实、最与法令息息相关的普世道德。李游书杀了柳川的儿子,伤了定戢会和临江集团的人,按着武行传统,被悬赏得认。”
顿了一下,魏若鹏继续道:“不过我觉得,天下父母没有不护着儿女的,李游书他父亲不出面,倒不是因为徐临观占理。”
考虑到自己亲弟弟对这个结拜兄弟的种种赞扬,又回想刚刚那夺人眼球的剽悍火龙,唐雨洺撇着嘴,颇有些感叹地点起头来:“那就只能是因为李广成老叔,对他这儿子的实力相当自信啊。”
……
“你伤我师父,害得老人家从此不能练武,难道我还不能动手打你不成!!”体育馆里的事情有尘埃落定的迹象,大街上此时却是另外一幅光景,“想不到,堂堂李广成的儿子,下手竟然如此狠毒!”
大声斥责的,是青竹螳螂门首徒代掌门,金胜洲。他在追击的过程中寻得蛛丝马迹,所以脱离了追军的大队伍自行搜索,最终跟李游书狭路相逢。此时他正横眉立目、面色狰狞地向李游书追击过去,而李游书则脸上一副嫌烦的神色,腾挪着闪躲对方连续的指刺。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你师父走火入魔,差点把我给掐死,兄弟情急之下下手重了一些,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在躲闪的同时数着对方每秒三十六次的高频拳术,李游书在参透对方拳路之后甚至有了些闲庭信步的意味,“而且你师父当时是跟定戢会串通一气,把我爹妈骗去泉城之后乘人之危,非要跟我兄妹三个来个对赌协议以大欺小,我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打喽!”
“既然是对赌协议,那也必然是你们兄妹三个先应下,我师父才出手的,怎么能叫以大欺小,分明是你们不知天高地厚!”
“兄弟,你这话又错了。你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你师父当时是怎么个阴阳怪气、咄咄逼人?那定戢会三个法务当时就在旁边瞅着,你师父跃跃欲试就等我兄妹三人出手,我家一名姓王的教练都被他挑衅打断了胳膊,你觉得当时的情况我们还有得选?”
李游书语气平和,颇有拉家常的意味。但是在金胜洲右拳急出,一记蛇形刁手咬住他肩膀的时候,他那商榷的微笑倒是收放自如地消失了。
左肩肌肉猛地一紧,李游书挣开金胜洲搭扣,只是衣料不出意外地被撕破了:“嘶……你这青竹蛇手,练得倒是比你师父好。”
李游书不夸不要紧,这一夸,金胜洲更是怒火中烧:“家师本领胜我千万,肯定是你这小子耍阴招、使暗算,才害得我师父如此惨状!”
“哎哎哎,打住啊,别搁那儿悲愤了。我知道你孝顺,我也是个孝顺人,你那个心情啊我多少理解。只是这比武本就是个生死难测的事情,要不然早年沽门比武干嘛要签生死状你说对不?”说着,李游书摆开泰拳抱架,左腿起起落落地点着地面,继续说道,“我看你虽然偏执,倒也不是个坏人。你要是觉得自己师父没错,就去我家拳馆看看监控。我爸虽说是个直性子,但看你师父年纪也不小了,不想他晚节不保所以没把事情真相公之于众,你师父不仁,我李家可是义尽。咱们在这里公说公理、婆说婆理的,反倒没多大意思。”
“那也得等我把你的手脚打断了,让你给我师父磕头赔罪之后再说!”
“嘿你这人,怎么还油盐不进呢……”
十三秒后,被李游书泰拳抱架欺骗的金胜洲,结结实实吃了他一个俄式大摆拳躺在了地上。
估摸着这招昏不了金胜洲太多时间,李游书撇着嘴冲他指指点点一阵,便也警惕着四周的动静转身而去,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之处。
“各执一词的事情讲你老母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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