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人怒不可遏的质问,李游书一脸不解地摇了摇头,辩解道:“不是,这呼吸法是我巧合下自创,并不是什么‘噬嗑令’,您看错了。”
“不可能!”安奉铭厉声呼喝,那横眉立目的模样跟先前的激昂大有不同,似乎已经染上了接近失控的愤怒,“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老头子我虽然功夫不如你,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这功法创立出来便是害人害己的邪魔外道,你竟然还大言不惭说是你自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不知羞耻,不明深浅!”
白增瑞闻言也随声附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万古楼那件惨案,看来肯定是李广成做下的!好啊,好个李广成,潜藏这么多年都没有暴露,不成想竟然让他的儿子给露了相!”
此时,就连那岩钧都只言片语地开了口:“若是李师傅会噬嗑令,这几十年的时间却都不曾用这邪法害人,嗯,仁义。”
李游书不理解老人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抱起膀子来不解地歪歪脑袋:“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做过的事情当然认,我杀了柳仕良,打了沈庚和张文远,废了陈玉鹏,这些事都是我做的,我自然要认。但他,”说着,李游书指了指瘫靠墙边,此时正默默观望战局的罗卓华,“他师叔那个叫黄忠……啊不是,叫黄汉升的,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打断我的骨头、废了我的功夫,那我也绝对不会屈打成招。”
语速奇快,李游书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我这呼吸法就是我自己修炼所得,至于什么噬嗑令,我这十几年了更是从来没从我爸嘴里听到过!”
可是话刚说完,李游书陡然一震,浑身上下都打起冷战来。
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噬嗑……噬嗑……中……”
这是他当时在钟城向张雷询问关于御风堂剑仙流的事情、询问他叔叔韩授的事情时,张雷留下的一句他师父的临终遗言。
“以为剑仙自此起,不知冥冥……噬嗑中!”
天杀的,我竟然险些把这个给忘了!
“安老先生!”惊雷滚滚之下,李游书忽然变作了一副急切的模样,冲着安奉铭拱手道,“虽然此时是生死相搏,但我有件事情想要向您请教!”
“呸!!”安老先生向地面猛啐一口,“你也配!”
安奉铭骤变的态度令李游书又急又气,却一时间捉摸不出其中缘由:“老先生,我确实是有急事请教,您如果有怨气,请直说!”
“好,直说!李游书,我告诉你,”说话间,安奉铭再次摆出五禽拳百兽之姿,“别说我拿你撒气,但我生平恐怕也只对这一门功夫恨之入骨——我的老恩师,当年就是死于这夺人内气、废人功夫、害人性命的邪功,噬嗑令之下!”
安奉铭的怒喝响彻于天穹之下,李游书闻之蹙眉,心里大呼麻烦:虽然不知道那噬嗑令到底是什么鸡毛玩意儿,但既然二叔的师父临终前有此遗言,想必这也是揭开二叔秘密的重要一环,可如今这呼吸法却跟知晓其中玄机的安奉铭有着杀师之仇,二叔的事情我势必是不会透露半分的,可看老人这个状态,若是不将事实和盘托出,恐怕也难以平息其怒火。
最麻烦的是,现在这老人认死了自己便是他所谓“邪功”的持有人,正要跟我拼命哩!
可李游书转念一想,心里又顿感悚然。
难道,二叔当年在竹节山深夜传授的呼吸法,就是噬嗑令?!
见安奉铭双眼泛红、呼吸急促,俨然一副拼命到底、不死不休的模样,白增瑞站在旁边,慢慢地浮出一丝奸笑,进而向李游书高呼道:“小子你听着!五禽拳安老的尊师郭东城先生,当年可是连你师公蒋雨生都要敬重三分的泰山北斗!你小子既然会噬嗑令,如此想来,你老子李广成可就逃不开二十多年前杀害东城前辈的嫌疑!!”
李游书最厌烦“射人先射马,骂人先骂娘”的行为,对于白增瑞往往他爸头上扣屎盆的行为登时也是气得火冒三丈:“放你的屁!无凭无据,血口喷人?信不信我撕烂你的狗嘴!”
“贼不喊打,三年自招。李广成不招,你这贼儿子倒是招得痛快啊!”白增瑞仗着有安奉铭在旁,有恃无恐地向李游书回击道。
李游书闻言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暗暗自责:老爹啊老爹,我难得随性一次,用出了自己的真本事,不成想竟然害得您被我牵连,平白受人污蔑!!
“增瑞,不用跟他多废话,待我们拿了他,李广成必然得把事情一五一十给我们说明白,就算不是李广成所为,从这小子身上顺藤摸瓜,也必然能找到当年真凶!”
老人嗓音吼得沙哑,身法却依旧迅捷无影,纵身便向李游书冲过去,气势比之方才更盛。
“李游书,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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