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下届,两人同时望过去,那里是早已经脱离上天界统治,坠天落海的飞垣,蓬山的手里微微一用力,认真的感知着星辰给与他的无限暗示,但仍是充满了无尽的未知,又道:“唯一的例外或许只有那一脉的银蛟,我知道那只银蛟闯入过上天界,在奚辉眼皮子底下救走了凤姬,算是和他有些不解之缘,但如此屠戮之下,是敌是友前路未明。”
沉轩苍白着脸,静默地望着黄昏之海,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艰难的问道:“帝仲呢,也要放任他这么做吗?”
蓬山轻呵一声,忽然说了一句让他自己也倍感无解的话:“虽然你们一直在找寻复生之法,但我始终觉得他们是一个人,又或许,是终将成为同一个人。”
沉轩凛然不语,只见蓬山收回辰王之力,这短短的片刻好像消耗了全部的力量,让他沿着阶梯又慢慢坐了下去,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显得有些疲惫,黄昏之海逐渐恢复平静,只有帝星还在维持着逆向旋转,在它的左侧悬浮着另一颗白色辅星,压制着这颗濒临绝境的大星不至于彻底爆发,而右边的位置则是空空荡荡,不久前坠落的那颗红星,也正在引动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命数。
许久,蓬山迟疑了一下,罕见的发出一声嘱咐:“守护好那颗白星,他要是坠落,上天界压不住失控的帝星。”
沉轩眉头紧锁,眼里也流露出敬畏的神色,但也只是艰难的咬咬唇,先是望了一眼上层极昼殿,再是焦急的扫过浩瀚的黄昏之海,他知道那颗白星对应的人是谁,那无疑就是萧千夜唯一的血亲兄长萧奕白,但眼下他被夜咒束缚,又被冥王盯上,虽然目前奚辉仍需借助黄昏之海凶兽巢穴的力量缓慢修复神体,煌焰也还看似安稳的被关在间隙之中,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夕,不知道会在哪一天哪一刻,毫无预兆的袭来。
他的脑中反反复复荡起潋滟的那句预言——帝星起,天地对饮,日月同辉;帝星坠,山河失色,日月同悲。
他忽然有着奇怪的感觉,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预言如此之近,好像伸出手,就能触碰到无法直视的未来。
“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一个发疯的煌焰就已经够麻烦了,不能再来一个疯子。”蓬山转过头望着沉轩,就算是万年枯燥的生活让他早就感到了厌倦,可心中仍有一抹难以描述的不舍,逼着他认真地说道,“我曾到过飞垣,也曾去过他们的双神殿,我一直都知道那附近有镜像的法阵,但是外围被日耀、月耀双重结界阻断,即便是我也没能深入到地宫中,眼下月耀结界已经被曦玉自行散去,但东皇不松口,他是不可能找到那个东西的。”
沉轩下意识的眼眸一亮,想起之前极昼殿曦玉的神像一瞬化为粉末的样子,脸色苍白如纸:“他会现身吗?如果他开口……是不是会和曦玉落得一样的后果?”
想起曾经的故友,蓬山的眼中还是交织着复杂的芥蒂,低道:“我不知道,其实对他们两个,或许我才是真的是一无所知。”
双王静默不语,满目皆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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