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峤向马卓妍转达武三八对她的关心时,已经平静下来的马卓妍像没听到似的,把头微微侧向他这边,轻声说道:“跟你在一起,我很安心。”
被她发丝撩得面孔痒痒的庄峤,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脑海里又浮现出梅里雪山的雪谷中,他背着黄洛洛逃亡的画面……也是这样的被女性发丝撩拨着。不过,这个时候的他,没有当初的心动……
嗨!都瞎想些什么呢。
庄峤把神思从雪山上扯了回来,继续静听着身边人的表述:“在成为这个贩卖团伙的目标这一点上,无论按年龄或是外表,我都不像单纯的小女孩。我想不通怎么会成为他们追逐的目标。直到被拉出小黑屋,掳我来的那男人取走腕上的手表后,我才恍然过来。对这群毫无人性的人来说,钱,就是一切。”
可,要不是遇上庄峤,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引起他注意,自己又怎么会把那压箱底的东西给戴上呢,还由此惹上祸端。
当然,后面这些话马卓妍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了。
见庄峤不是很明白巫医行的那个古怪仪式,马卓妍继续讲这段黑色经历:“你不知道,在印尼民间,人们特别信奉巫术,特别是一些病体久治不愈的人,更加相信巫医所施的法术。”
马卓妍讲的是,为控制这些贩卖到境外的女孩,人贩子需要巫师对她们进行“洗脑”恐吓。而“帕哲拉”小镇的巫医,就是仗着自己独特的优势,一边借替人治病的招牌,一边干着这桩见不得天光的人肉生意。
每每有“货”,他必会在每月“贡斋”日对这些无知女孩进行洗脑,为她们举行当地民间盛行的一种巫术仪式。要这些即将离开故土的女孩在巫术中起誓,永远忠诚为她们选择的职业,并以自己的灵魂作为担保,只要喝下巫医的那碗咒酒,受斋人的身体里从此就种下一个魔咒。
“这种魔咒,它会跟随你一辈子。在我们这边,只要在巫术中起过誓的人,逃都逃出那种宿命。幸好,我是学医的,巫医遇到我,是他的不幸。”
马卓妍说完,终于放开紧箍着庄峤臂膀的手。
庄峤心里一笑,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对无神论者的他而言,可从来都没信过这些歪门邪术,更不必谈那些魔啊咒的。他此时关心的是,他和马卓妍两个人能不能安全的熬到武三八他们的到来。
唉,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现在也只能先呆在这石棺里面静静的想一下对策。
叹归叹,庄峤依然警惕的竖着两只耳朵,聆听着周边的动静。
也不知过去多久,他的手机亮了一下。
有短信,是武三八:“我们已经到达帕哲拉小镇的半山腰,但道路被山洪截断,无法通行,疏通需要一段时间。你那边情况怎样?”
此时?外面?
确实没情况了。
庄峤这才意识到,由于石棺里空间太过狭小,紧挨着身子的两个人已憋得大汗淋漓。他忙轻轻的移开一点棺盖,探出半个头往外面一看,发现园子里静悄悄的再无声响,只有夜风吹来了阵阵凉意。
难道,那些人已经就此罢手?!
不对,庄峤脑袋里猛一激凌,想起之前巫医和瘦老头的对话,忙回头叮嘱马卓妍,让她呆在石棺里别乱动,他出去看一下。
庄峤跳出石棺后,借着阴影的掩护慢慢移到园门口,静听四下无声后,刚想拔脚往园外摸去,忽然一阵凌乱的脚步从前厅方向传过来。
他急忙回身,很快隐没在园内的暗影里。
然而,是虚惊一场!
那些脚步声并没有朝这边过来,而是在侧面转了个弯,听声音好像是往巫医家内厅的方向去了。奇怪的是,跟着远去的似乎还有女子的呜咽声。
庄峤真想立即跟上去,但他有所顾虑。
巫医家的这座宅院,要说奢侈,还真的是。
从前厅到内厅的主道或侧道,甚至是花园或者过道,一律都装饰着一盏盏华丽透亮的路灯。那些小太阳似的灯盏,把整座巫宅照得明晃晃的,即使地面上跑过一只老鼠,也都能让人一眼就看到。
在夜里上过三次厕所的庄峤,早已经见识过。
因此,虽然他此时像猫抓一样的着急,但还是不敢轻易地跟近。
听着那些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不时伴有“沙沙“声传来,那是越过草芥才会发出的声响。内厅里哪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不对,他猛然想起之前瘦老头提到过的“后山”。难道?
他心头一亮,飞也似的朝园子的厕所方向跑去。
一爬上厕所的墙头,天爷!
还真让他猜对了。
内厅那边一定有道门。要不然,庄峤也不会看到那些嘴里塞着布条的女孩子,正被壮汉们像串蚂蚱似的押着从内厅方向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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