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舟说完便生气要走。
向来温文的读书人,以往很少说粗话。此时嘴里冒出了一两个不甚文雅的词,便愈发显出脾气。
陆承愣住了,顿了几秒,赶忙追了上去:“许青舟……”
许青舟自顾自往前走,陆承在后面拉他的衣服。
“许老师我错了还不行。”
许青舟顿住脚步,回头看他问:“叫我什么?我是你老师吗?”
陆承立刻松手,迅速说道:“那你是什么,你是我老婆吗?”
许青舟未曾多想,下意识就要点头,下巴顿了一下,眼见着陆承愈发裂大的嘴角,便又重新将那两个词品了几秒。
“陆承,你再说一遍我是你什么?”许青舟的眉毛慢慢立起来,
陆承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瞬间不再计较,几乎是一秒钟改口:“你是我老公也行。”
许青舟未料陆承如此不要脸。他一口气憋住,发也不是,收也不是,最后气到笑出来。
“陆承。”
陆承说:“嗯。”
“你就不能选择一个更文雅些的词语吗?”
“比如呢?”陆承虚心的问。
许青舟挑了下眉毛,拉过男人,凑在他耳边,认认真真地纠正。
“比如说,一个对于伴侣,在情书或文学中不分性别的称呼,——爱人。”
“你可以向旁人,郑重的介绍说,我是你的爱人。而这个词,由此也就默认了……”
“你亦是我的爱人。”
因为相爱,而结合在一起的人。
·
挪威,远比你想象的更美,一个无限接近天堂的国家,追寻极光之路。
两人从申城飞往挪威,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虽说是去参加挪威制药的年会,但无非也就是一个盛大的晚宴。两人作为嘉宾参加,在派对上的时间,大部分都是许青舟吃吃喝喝看热闹,而陆承则需要进行社交。
或许是因为社交这件事情有些无聊,于是当别人偶然问道,季涵为什么没来的时候,陆承便会跨了整个会场找到许青舟,然后认真的介绍说。
ididn#039;tbringily,tyhusband.然后恶作剧似的,看着旁人惊讶又必须被抑制的神情,从中品味到愉悦。
他在y上收到了无数名片,最后都被塞进了许青舟的口袋。许青舟替他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录入到手机里,偶尔瞥到了一两张带着暗示意味的留言,他就将那个人的名字悄悄放进了骚扰名单。
在此之前,许青舟并不是头一次知道,陆承很受欢迎。
但是在两个人一起的一年中,他确实是开始因为陆承很受欢迎这个事实,越来越多的感觉到了烦恼和困扰。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对陆承,慢慢投入了更多的占有欲。
·
年会只有一晚,两人参加完年会,很快就离开了奥斯陆,去往特罗姆斯。
特罗姆斯是整个挪威最适合看极光的郡。其首府特罗姆瑟,也是整个挪威北部最大的港口城市,它是全世界最北的城市,有着北极之门的称号。而整个特罗姆瑟最标志性的建筑,则属北极大教堂了。
·
许青舟和陆承到的时候,还是白天。整个城市覆盖着一层白绒绒的雪,教堂的三角形尖顶,与周围被染白树木,整个场景都干净得仿佛是一件即将献给上帝的礼物。
许青舟和陆承开着租来的车,把车停在了后堂后面的广场上。停好车绕到前面的时候,一路地上有着散落的花瓣,不同于这个时节。许青舟感到好奇,指给陆承。等他们绕到了教堂正门,才有人正在举办婚礼。
教堂的门敞开着,并没有闭馆。门口围了些游客,也客气地并未进去打扰,
主持婚礼的神父面前站着一对新人,金色头发穿着白色婚纱的美丽新娘,与有着一头大络腮胡子,略微有些壮硕的黑西装新郎。
许青舟看了一眼,就转开了头。他不太习惯盯着别人看,好似总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但事实这种行为更多的是因为许青舟自身的不自信。他会因为看向别人而感觉些微尴尬。于是他拿着相机,转身去拍建筑与风景。
北极光大教堂有着整个北欧最大的花窗玻璃。在阳光的照映下,泛着五彩斑斓的迷离光影。画上的线条勾勒着人们双手高举恍如朝圣的意象,绚烂如梦。
许青舟举着相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感觉都无法用静态的画面去描述这种带着神圣而神秘的美。他于是放下相机,转头去寻找陆承。
陆承仍旧站在教堂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对新人。
在神父的宣告下,新浪给新娘戴上了戒指,新娘用手捂着脸,发出感动而喜悦的哭声。宾客们站起来献上掌声与祝福,他们相拥而吻。
背后的彩色玻璃洒下斑驳的光,仿佛为这场纯洁而神圣的仪式镀上了某种带着非凡而伟大的意义。
陆承长久地看着那对新人,而许青舟在看着陆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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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陆承在教堂后面的空地上找到许青舟。
“拍完了吗?拍完了教堂,我们从后面的缆车就可以直接上山了。晚上应该可以看到极光。”
许青舟蹲在地上,正带着手套,用地上薄薄的积雪堆雪人。
他看到陆承过来,笑了下,拍拍手站起身,拉着陆承走到广场的一块空地上站定。
“你在这里站着别动。”许青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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