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方“通天下之志”“成天下之务”,还未展露出能“不疾而速,不行而至”的本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唯有宋时自己认真地担心做井冈霉素的过程太顺利,会不会有人对他的身份起疑,为此还准备了好几页的稿子。结果从头到尾没人问过一声,他那几页文稿白写,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
他师兄听师弟抱怨了几句小心思,忍俊不禁,伸手抓住他曾经写稿子写得发酸的手腕,细细揉捻。
手腕早已不酸了,是心酸。
桓凌要笑又不敢笑出来,怕他心酸得更厉害,忙把他的脸按到自己胸前,在他看不到处露出满面宠溺的笑容。
他一手捋着宋时脑后的头发,笑问道:“当年咱们在武平时,你一个少年童生代父亲打点衙门,抚民理政,建那些工厂……展露的才具其实比今日的宋三元做出这些事更令人惊讶。我却从没想过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你猜是为什么?”
嗯?难道他那时候不该烧玻璃、烧水泥,建农家肥工厂?
宋时顺着他的话反思了一下,还没反出什么,便觉他胸膛中传来浑厚的震动,亲昵的声音响在耳际:
“因为我的时官儿这么好,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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