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坐着的人突然跳起来,从椅子后头抽出藤条:“我顾永年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满口谎话的儿子?君潇的女儿今年都满月三回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老了就记不得事了?”
见父亲拿出藤条,顾隽急忙解释:“不是同一个女儿!”
“你还编?你是不是想气死我?”顾永年怒不可遏,藤条直接招呼了过去。顾隽虽然拼命躲闪,到底是心虚,有心让父亲出气,眨眼间手上就吃了好几道。
顾永年却并没有解气,一边狠狠挥藤条一边将自己心中的怨气尽数吐了出来:“你从小我就教你顾家的家训,教你行得正坐得直,你倒好,至今不肯娶妻生子就算了,吃喝玩赌样样精通,现在连嫖也沾上了,你脑子里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姓顾的?”
顾家家训……
听到这,顾隽突然反身握住藤条,眼眶湿润:“那父亲告诉我,顾家家训里何时多了一条,顾家子孙不得入仕为官?”
明明小时候,父亲是那样悉心地栽培他,替他请夫子,送他去书院,明明父亲自己就是在朝为官的人,为什么辞官以后却突然不许他考科举?他不服!
“是,这家训是我定的,你是我的儿子,你就只能听我的。”顾永年铁青着脸说,“如果你想入仕,除非你不姓顾。”
“是啊,反正姨娘已经替你生了另外两个儿子,父亲自然不在乎我是不是姓顾了。”顾隽冷声反驳,“父亲若是觉得我丢了顾家的脸,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说罢,推开藤条跑回了房间。
看着儿子消失的背影,顾永年只觉得筋疲力尽,他扔下手中藤条,转身回到书房。一进门,徒弟李源坐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恩师这又是何必呢?隔三差五就要演这么一出戏,让这孩子以为你当真对他失望至极,你明知他内心有多苦,既失去了成家的权利,又不能建功立业,此生还有什么指望?”
顾永年走到他身边坐下,满脸愁苦:“不这么做,那个人怎么会相信我对此一无所知?你以为五年前他当真同意你那番说辞?”
回忆起来,李源也很是诧异,当时他硬将那支下下签与姻缘挂勾,内心不过抱着一丝侥幸,根本没想过圣上会接受,但那个人竟然附和了他的说法。若非如此,圣上也不会这么轻易点头。
顾永年冷笑着揭开谜底:“他不过在圣上面前假装仁慈,若是隽儿稍微走漏点风声,到时候他就可以顺势拔除我这个眼中钉,连你也不能阻挡。”
“恩师说的是,只是,也太苦了这两个孩子了,好端端的,就被断送了一生幸福。”李源说,突然又想起来个事,“话说,恩师怎么知道他今天晚上去了青楼?”
顾永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给徒弟。
李源打开看了下,有些担忧地问:“看来她和隽儿的结是解不开了,需不需要我出手?”
“那倒也不用,”顾永年面色平静了许多,“有她跟隽儿斗一斗,隽儿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的。”
李源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明白恩师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顾隽回到房间,把睡在小榻的阿福从睡梦中喊醒,追问道:“今晚我爹出去了吗?”
阿福揉了揉迷蒙的睡眼,摇摇头:“没有啊。”
“那今晚有什么人来找我爹了吗?”
“也没有啊。”阿福想了想,“不过吃完晚饭后,有人给老爷送了封信。”
“信?什么信?”顾隽瞪大眼睛问,同一时间,脑子里却已经浮现出答案。
安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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