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等他醒来,已经天黑了,安兮兮还没过来找他。顾隽心里有些没底,顺着梯子爬过去安家的屋顶,正好见到双喜经过。
他小声地叫了一声,问双喜:“你们家小姐呢?”
双喜愣了下:“小姐没在顾少爷你那吗?”
顾隽摇摇头:“没啊。”
双喜露出慌色:“我还以为小姐回来以后直接去找你了,难道说,小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都不大妙。
顾隽回到院子里,转了两圈,扭身便往外走,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脚步。他这么去找秦鑫,如果安兮兮早就走了,那岂不是给秦鑫难堪?更糟糕的是,如果安兮兮没走,他不是等于告诉她,他不信任她吗?
可是都这么晚了,她就是有再多的话跟他说清楚,也该说完回来了吧?
他踌躇半天,又爬回安家屋顶,等了片刻,等到双喜出现,才对她道:“如果你们小姐回来,你让她过来找我,多晚都一定要过来。”
双喜连连点头,内心想,顾少爷真是痴心,小姐真是太不像话了,都有情郎了怎么还能出去玩到这个时间还不回来。
回到院子里,为了排遣焦虑,顾隽只能拿出书本来看,但不论他怎么努力,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很淡定,可到头来才知道自己的软弱。他不是不信任安兮兮,是对自己没信心,除了嘴上的诚意,他又有什么比得上秦鑫呢?不过多读了几本书,平时对她还极尽揶揄,时常笑她脑子不好,看看人家秦鑫,翩翩佳公子,温文尔雅,从不会拿别人的弱点取笑,想来,若不是秦鑫发现那道圣旨的事,安兮兮跟秦鑫在一起,应该会比跟他在一起要自在快乐许多吧。
可他又不愿意放弃,心里总有个念头在提醒自己,他和安兮兮能走到今天,绝非偶然,如果安兮兮心里没有他,在秦鑫离开之后,她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去挽回秦鑫,不是吗?
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他将那张纸条夹好,慢慢收起胡思乱想,翻开书沉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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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安兮兮被绑了手脚,蒙了双眼,扔进一间房间里。她看不见东西,只听见那人将她扔进来以后便带上门出去了。她很想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可是双手被捆在身后,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就在她不断尝试的时候,她又听见门被打开,另一道脚步声走了进来。相较于刚才那个人,这个人的脚步声轻了许多,但却依然听得出,是个男子的脚步声。
她今日本来是去赴秦鑫的约,到了地方却没见到秦鑫,还以为是自己来早了,便坐下慢慢等他,可突然间,一方帕子从后头绕过来,捂住了她的口鼻,她连思考的空隙都没有,再醒来时只觉得胃里翻涌——她被人扛在肩膀上,扔进了房间。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这一辈子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最害怕的一次是进了府衙的大牢里,虽然府尹看在她是安家大小姐,破格让她独处一个牢笼,但就算再宽敞,那始终是个牢笼,不干不净,暗无天日。
可那时尽管害怕,她却始终坚信,顾隽会想到办法救她出来,她不过是需要等待,反正在衙门牢里,也没人敢动她。可这次却不同,她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也许顾隽还没来得及找到她,她就已经出事了。
听到那人近在咫尺的声音,安兮兮惊慌地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墙壁,她退无可退,只能无力地吼叫:“别靠近我!你们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屋里一片安静。
安兮兮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唇,她吓得拼命摇头,下一刻,下颔和脖子被溅湿,她才知道那人是在喂她喝水。
猫哭耗子!
她扭开头,那人似乎也迟疑了下,将碗放在她不远的地方,然后转身便想走。
安兮兮突然抬起头,对着他的方向问:“你是静瑜派来的吧?”
那人没说话,她觉得自己猜对了。原来自己又上当了,她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动脑子?明知那个香囊在静瑜手上,秦鑫又怎么可能会拿到?他总不至于在跟静瑜交往的时候,跟静瑜要这个香囊吧,难道就不怕她怀疑他的真心吗?
她早该想到的,她总是那么没脑子,总是拖累旁人。静瑜这样将她抓过来,肯定是想利用她威胁她身边的人,她不能让她得逞。
认定是静瑜将自己抓过来,安兮兮心里的害怕倒是减少了几分,起码,起码这些人应该暂时不会对她做什么。
“那个谁,你别走,我们聊聊吧。”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毫无弱点的人,她总要试试,也许可以试出一条生路呢。
说完,她耐心地等着那人的反应,果然听见他走了回来,在她身旁坐下。
安兮兮唇角勾了起来,内心感到充满希望,顿了顿才道:“我知道,你要听命于你主子,我不会求你冒生命危险放了我,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主子在哪里?我想见她。”
那人沉默,没说话。
安兮兮又道:“那好,我不找她,你陪我坐一会儿。我一个人害怕。”
她知道不能着急,就像上次顾隽对千红雪那样,要想办法降低对方的防备,找准时机,才能一举攻破。当然,她此时被绑着手脚,又看不见东西,很难精准地找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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