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在另一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重量像是要压垮了另一边床,这种可怕的力量,让她抓紧了手里的被头。
他在床上翻覆,双人床因此上下震动。
小朋友,睡个觉都不安分。
顾暖忍不住喊了句:“你做什么?”
“我找被子。”
“被子不是被压在你身子下面了吗?”眼睛没瞧见,顾暖依旧猜得到,只有小朋友会犯下的错。
于是,他只好离开床,把被子抓起来,再躺回床上,一边解释说:“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家里的床比这个还大,只睡我一个。”
“你嫌它窄,可以睡地板。”顾姑娘忍无可忍了。
这富豪的儿子,永远不知道贫穷人家的辛酸。
他们顾家,以前没有地方放床的时候,都是挤着睡地板的。
萧夜白说:“你让我睡床上了,我干嘛睡地板,这床不窄,我和你睡刚好。”
顾暖再次翻白眼,这是男人说出来的话吗?
不行了,她再和一个小朋友纠结下去,今晚上不用睡了。
顾暖就此闭紧了嘴巴,说什么都决定今晚不再说话。
这一招,貌似挺有效的。
萧夜白把双手枕在后脑勺,看着天花板老半天,睡不着。
怎么睡得着?
身边躺了个女人,而且是他碰了不过敏的女人,是男人都想抱着搂着。
歪了脑袋,越过三八线,看着她面朝外面睡的身子背影。
不说话?
是睡着了吗?
真行,她怎么能睡着?
莫非认为自己身旁躺的不是个男人?
萧夜白懊恼地抓了把头发。
生平第一次和女人挨的这么近,怎么证明自己是男人不是其他人,没有经验。想来想去,明天请教下老四好了。老四年纪比他大,应该比较有经验。
翻了个身,他对着窗户另一边打起了盹儿。
顾暖其实都没有睡。
哪里睡得着?
身边躺了个大男人。她人生第一次,让她心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要是吴子聪,她绝对不让他进她屋,可没有办法,现在这人是她老公,戏还得演下去。
心头叹口气时,只听身边,呼噜,呼噜——
妈呀,这不过几分钟时间,这男人睡着了。
顾暖陡然发觉,男人的脑袋,男人的神经,男人的念头果然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他居然这样就睡着了?
不觉得身边躺了个陌生人?
一点防备都没有?
顾暖眯起了眼,慢慢地从被头里伸出了脑袋,往后看,看到了他赤条条躺在床上的体格。
天气热,屋里没有开空调,只开着窗和门对流,他干脆只穿了裤裆睡觉,睡袍直接扔到地板上面去了。
顾妈常说的男人的那种粗,顾暖这会儿无疑真实体会到了。
可见以前吴子聪在她面前装的特好,根本从来没有让她意识到这些男人的缺点。
屋里黑漆漆的,只能见他的胸膛起伏,好几块好像小山一样的胸肌伴随上下。
或许被蚊子咬了有点痒,他一只手在另一只手臂上抓了几下,接着嘴里头咕哝:“好热——”
顾暖无语地拍脑袋。
她这是在照顾一个小屁孩。
掀开被子起床,找到了屋里摆置的一只台扇,打开之后,对着他那边吹。
吹着风,他感觉舒服了,然后,令顾暖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他直接越过了三八线,一只手一只脚伸展开来,把她另一边床占了,找到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呼噜大睡。
他说的没有错,以他的大体格,这张一米五的床,最多只能算是刚好容纳了他。
顾暖没有办法了,只好拿起衣服打算晚上披着,走回客厅里,自己睡起了沙发。
一个人清静了,肯定是好睡一些。顾暖迷迷糊糊地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睡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刻的时候,骤然听见屋里发出一句呼救的声音。
她警觉地立马睁开眼片。
知道这里安防措施很好,不可能有贼进来。顾暖爬起来,急匆匆走到房间门口。
只见他躺在床上貌似做起了什么噩梦,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像是一丝发抖,右手抓住了床头,闭着眼喊着:别走,别走——
顾暖担心他梦魇了,因为他全身发出的汗好像潮水一般,随时可能虚脱的样子。于是,她赶紧走回浴室里拿了条毛巾出来,走回到他床边,弯腰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同时,一只手安抚地放在了他额头上,轻声说:“没事儿,我在这——”
那一刻,他另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顾暖就此并没有受到任何惊吓,只是任着他的手抓住自己。另一只手依然拿着毛巾给他擦汗。
逐渐了,他身上火烫的体温慢慢退去了不少,汗也没有出的那么多了,整个人烦躁的情绪安静了下来。
萧夜白一夜睡醒的时候,模模糊糊睁开的眼缝里,只觉着一个身影晃过去。
那苗条的身影,仿佛青绿的竹苗一般,婉婉约约,风姿无限。
撩得他心头一热。
他再完全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走出了房间。
感觉自己额头上贴了什么东西,他伸手一抓,抓了条毛巾下来。于是,关于昨晚上,貌似一些隐约的东西浮现在他脑海里。
昨晚他是梦魇了吗?
由于小时候一些意外造成的心理阴影,有时候他会不受控制地做噩梦。每次,都仿佛像现实一样要他死过去。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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