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咚”不仅响在温昕脸前,也炸在厉铭辰耳边。像刚进新兵营打牌被首长抓时的反应一样,他迅速松手,退后一步,脚下成立正姿势。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耗时仅六分之一秒。
看着军姿标准的男人,再好脾气的温昕也终于忍无可忍,她边揉着头边弯腰捡起刚被医生留下的军装,团成团一把扔到男人的胸口,“当兵的故意伤人也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
女人已经走出好远,厉铭辰仍愣愣站在原地发呆。
整个t军区出了名的浑不吝,官不大却在师长旅长面前只认道理不认人的痞子连长厉铭辰,怎么刚刚你就没解释下那只是一个高素质军人自身具备的应激反应呢?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除了家里调皮的外甥外,这是他见过的最难养的一人。
手机隔着厚实的军装裤料高频振动了好久,也许是腿上那道厚厚的痂降低了连长同志的局部灵敏性,接起电话时,高营长那东北大嗓门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踢厉铭辰的屁股了。
“报告现在具体方位!”情报出身的高汉一张嘴,厉铭辰就知道提前回来的事情暴露了,家看来是回不去了。
厉铭辰打个哈哈,对着墙角站直回答,“报告营长,路上有点事耽搁了,现在位处c市安钟区花湾路、艾子石路交叉口,具体纬度……不清楚。”
“完蛋,连个方位都报不明白,出去别说是我手下的兵。你给我原地待命,十五分钟后有车接你,速度给我滚回来!”
一般能让营长动用“滚”字把他找回去的,情况不外乎他手下那群猴崽子又后背起皮,开始不安分了。厉铭辰笑着答“是”,一边快速从墙角的行李包里拿出件新衬衫换上。
至于两件早成了血葫芦的“绷带服”,他也找东西包好后收了起来。军用物品随意毁坏或丢弃,在队里都是要被问责的。刚刚大声命令他“脱”的那人,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提起行李,厉铭辰眼睛四下一扫,脚边一个标着“药”字样的塑料袋被他瞧见了。
是她的……记纬度记不准的厉连长,记起军情进展、人员部署什么的,可比什么都利索。
与此同时,还没发现自己掉了东西的温昕正慢慢往家里踱着,过了前面的樱花路就到家了。
c市虽是小城,却有个很浪漫的特质——老城区大部分路段都以花命名,而相应的路段上也种着同名的花。就像刚刚走过的樱花路两旁种满了樱花树,再有就是桂花香扑鼻的桂花路——温昕家所在的地方。
整条街最大的一棵桂花树下,此时聚集了好多人。温昕老远就看到几个穿深蓝色制服的在人群里时而冒头。今天是怎么了,就和制服对上了吗?先绿军装,现在又是蓝警服!心里不痛快的温昕脚却没慢,几步跑到了跟前。
温暖便民超市门前,派出所民警刘冬在给地上趴着的一个人上铐子。
“给我老实点!”地上那人最初还想伺机挣扎逃脱,被刘冬的同事一巴掌按回地上。
上好手铐,刘冬和同事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其他两名民警带着人走了。留下的刘冬转过身直接朝温昕竖大拇哥:“昕姐,今天你家小钱可帮我们大忙了,就这个偷儿,已经在咱们区流窜了好一阵了,不是你家小钱,单你哥在家,这贼今天铁定又得手了。”
刚还疑惑的温昕立刻理清了缘由,她朝刘冬笑笑,“小事情,哪天你放假,和季梅一起来我家吃饭。”季梅是温昕的高中、大学同学,从小的邻居,也是刘冬的老婆。
说到老婆,刘冬一拍大腿,“瞧我这脑子,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季梅让我和你说,她晚上过来。正好今儿我值夜班,你要是行行好,就留她在你这儿住一晚得了,我怕她一人儿在家害怕。”
刘冬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至于他跑到这个南方小城当片警的原因则一直成谜。
但他对季梅无微不至的好,却让温昕很欣赏。她见刘冬唠叨个没完,干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知道了,没问题。哪次她突然空降我没收留她啊。”
“是、是、是!”不知是热还是紧张,刘冬满头大汗,“那昕姐我就先走了,我老婆就拜托你了。”
刘冬转身正要走,温昕突然把他叫住了:“刘冬,肩膀上带星的军人官大吗?”
冷不防被问这么个问题,小片警脸上的迷茫显而易见。刘冬挠挠有点超标的毛寸头:“昕姐,这部队里除了班长,但凡带个“长”的,肩上都顶着星啊,说官大小,那就要看是几颗星还有几道杠了。”
“哦,知道了。”温昕脑子里回忆着那人肩膀上的细节,道谢刘冬的话有点敷衍。
“姐,你没事吧?没事进去看看温大哥,刚刚就忙抓贼,也没顾得上看他。”临走前刘冬还不忘热心肠一把。几乎同时想起这事的温昕朝刘冬点点头,迈步进了超市。
温暖便民超市是拿温昕小侄女的名字取的,面积不大,三十平方米不到的大小却五脏俱全,大到过节礼盒,小到烟酒日用,几乎全部涵盖。进门时,温岭正滑着轮椅扫地上的碎酒瓶渣。
“这次损失最小,小钱只打碎两瓶二十五块的白酒就抓到了贼。”听到声音知道是妹妹回来的温岭低头边扫边说。温昕从哥哥手里接过扫帚,把地上的残渣扫净,“只要你人没事,两瓶二十五的算什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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